臉上:“我喜歡茶園,也喜歡鹿澤。若現在仍有人打鹿澤的主意,或是將鹿澤當作交易的籌碼,我尤龍雖年少卻也第一個不答應?!?
于此同時,樂云府衙宴席已過。
叮叮亭后四角飛檐的高大建筑與府衙相距不遠,是樂云城守居所。
樂云境內多河渠,氣候濕潤;又有群山阻擋冷空氣,嚴寒來的晚。于是生生直到這幾日,天氣才不舍溫暖離去,開始有些泣涕漣漣。
為了不枉費上天恩澤,院中設有一口天井,雨時積累供旱時用。
正廳,正賞得了天井的地方,鄺野和他許久未見的知意爺爺正在聯絡感情。
“什么?!你們真決定要把鹿澤讓出去?!”
“哎呦!你小點聲,爺爺耳朵本來就不好使,你再給我吼聾了?!?
屋內,穿戴齊整的上座老者皺著眉,偏著身子揉了揉耳朵。
“那你讓鹿澤的人怎么辦?!”
“就繼續生活唄。鹿澤是塊寶地,有仙鹿、有霜茶、有絲繡……你爹說了,鹿澤人少,就算給了豫楓嶺,他們也沒用……”
“我爹說、我爹說,我爹不也常說‘當敵不進,無逮于義;僵尸后哀,無逮于仁’嗎?最重要的是,您是城守!您聽他胡話做什么?而且我爹怎么就答應去豫楓嶺和談?您怎么不勸住他?”
“你爹的性子你不熟?我哪里勸得不住?!崩险呤懿涣肃椧按蠛粜〗?,邊解釋邊端起茶盞,起身換了個位子坐下。
可鄺野哪里讓?幾步就跟了上去。
“鹿澤與其它歸附的地域不一樣,鹿澤向來是樂云縣的,定當寸土不讓!跟人多人少有何關系?再者說,說讓就讓,你叫其它歸順樂云的地方怎么有安全感?”
“那你覺得怎么辦?”
“打呀!露出鋒銳,讓他們見識見識!”
“不好吧,我們與豫楓嶺好歹是共飲一江水。”王知意癟著嘴說完,將左右手攏進袖子,貓著腰向轉向一邊:“恃德者昌,恃力者亡。不管旁人如何,我們樂云還是要修德的。”
鄺野幾步跳向老城守轉向的那一側:“知意爺爺,修德廢武,家土焉在?人家擬定強割我們祖墳的時候,又可想過共飲一江水?”
“哎呀……”王知意左右躲不過:“樂云和豫楓嶺八百年前是一家,東南祠堂里本也葬有豫楓嶺的先祖嘛。我們誰看顧不是看顧?”
“原先你這么說我還同意,可現在豫楓嶺城守已然投靠新坤叛軍,豫楓嶺也早已成了新坤制衡東南的棋子?!编椧翱粗抢X袋的人,不再跟著他追,但話語依舊憤然:“我知曉戰事不是兒戲,也不是叫你們馬上揮師去攻,只是一年又一年他們變本加厲、步步緊逼,可見并非為了鹿澤,而是想將北陸東南盡收囊中!他們要的,是與竟原蕭氏舊部爭雄!我不是說蕭氏王廷有多好,只是新坤明有嬰冬叛軍為爪牙、后又有九澤垂簾干涉,若真統一了北陸,我們就都成了九澤人的奴隸!反正這個新坤朝廷,我鄺野不認!”
老爺子看了看他,似乎也是無可奈何:“……鄺野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還不是時候?!?
“那什么時候是‘時候’?”
疑惑的人不只有鄺野。
另一頭,尚在叮叮亭中的裴岑與陸霆也在談論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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