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
陳道初呢喃聲極小,冉至清顯然沒聽清他說的什么,十步當做三四步,迅速上前,急切問道“你剛不是對徐夫人說,要再去前廳徐兄那里問問有何遺漏之處嗎?怎么這就直接走出門了?”
“至清,你可還真是個榆木腦袋。”
抿唇一笑,陳道初無奈搖頭道“難不成你這家伙當真以為我先前給他的那枚五雷玉符只是為了讓他尋個心安?”
“此時那徐居士只怕已然入塌安睡下了,我們這時候再去打攪他這久未成眠之人如何說得過去?”
“原來如此!”
聽完陳道初的解釋,冉至清頓時恍然,可緊跟著像是想到什么,忙擺手道“不是,不是……”
“小師叔,你這么說我們豈不是更應該去尋他一趟嗎?至少也得將五雷玉符取回來啊,那可是山上師祖所贈,極為珍貴。”
見他這般不開竅,陳道初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道“你覺得若是拿走那玉符徐居士可還能再睡得著?此物當下就在他身上先放一放吧。”
“至清……”
苦笑搖頭之際,陳道初喚了他一聲,見他滿臉尷尬地湊上頭來,開口吩咐道“你且進去告知府上的家丁一聲,讓他去通知徐居士,就說……”
整理了番措辭,他接著說道“就說我已經找出了他這府邸之中的邪祟所在,但是需要一些時間加以準備,最遲后天清晨就會前來鎮魘驅邪。”
“好,我這就去說。”
話音還未落,冉至清就趕忙一轉腳尖,準備應聲跑進徐府。
“等等……”
陳道初招手將他再喊住,思索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你再加上一句,就說讓這徐府一眾人等這兩日千萬不要出門,尤其不能來尋我,以免驚擾了那邪祟鬼物。”
“好。”
冉至清頷首會意,隨即又問了一聲,“師叔,沒有別的了么?”
見陳道初搖頭不語,他這才終于返身,快步跑進了府門之內。
…………
待冉至清重新出門來到跟前,陳道初未發一言,直接轉身離開了門前。
二人順著熙攘喧鬧行人如流的街道直往青羊坊而去。
一路上,冉至清時刻緊盯著前頭的小師叔,盡管心中疑惑他究竟看出了什么,但陳道初毫無解釋的意思,他也就壓下了心中疑惑,沒有張口去問。
回到青羊坊后。
二人各行各事,他見陳道初去往臥房看望平安師弟,于是暫時擱下了此事,來到前堂協助坊內弟子畫符制藥。
夜間……
隨一眾弟子吃過晚飯之后,陳道初又到了后院臥房,利用續元丹藥效為方平安做每日一次的推筋活血、敲骨擊竅。
但這一次,他卻沒有馬上折身出門,而是尋摸了一番少年的周身骨骼。
“平安……”
臉上展現出一抹笑容,陳道初兀自頷首,問詢道“近些日子天天讀書,可覺得枯燥?”
強忍住疲倦睡意的方平安歪頭望過來,稍顯不解,“不枯燥啊,師父您為什么這么問?”
“不覺枯燥就好。”
看他臉上表情,陳道初自是知道他沒有半點假話,欣慰笑道“這將近一月之內讓你日日服藥,還得每天忍受推筋擊竅的酥癢刺痛,確實也難為你了。”
“不過好在你這虛乏積弱的身子終于找補回了一些,雖說尚不能堪比健壯少年,但相較之前卻是好了不知幾許。這樣吧,平安……”
正說著,陳道初拭去他額上汗漬,緩緩站起身子,最后說道“明天記得早些起來,自明日起,師父便開始教你練拳站樁。”
“啊?”
聽到這話,方平安不免一怔,反應過來之后,那張瘦黃的小臉頓時笑成了一團,眉目之間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