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王陸真的按法海那一套,來和許世澤說什么放下我執,追求超脫之類的話,效果肯定不好。
有很大的幾率,會被直接拒絕。
因為不同的人,遇到同樣的事,做出的選擇也不同。
他所使用的方法,本就極端甚至偏執。
一個原本風光無限的進士,又有如花美眷在側,卻忽然遭逢大變,成了一無所知的罪民。
若要問許世澤心中最深刻的想法,絕對不會是遁入空門,然后躲個清凈。
而是不甘,這種不甘可能會伴隨他一生,除非能再次爬起來,否則將會成為許世澤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而就是這個時候,王陸用那番話,將他心中的不甘點燃了,照亮出另外一條道路。
是啊,十年寒窗,到頭來卻換來的卻是君王的貶落。
許世澤暮然發現,自己就算是功成名就,不還是燕王手底下一條狗嗎。
如果真的如對方所說,他強大到誰也不能忽視,誰還敢輕易拿捏自己!?
所以許世澤十分爽快的答應了,決絕而剛烈。
“你認識?”
王陸的偏頭問道。
許世澤回過神來,看到華服公子后,冷笑道“他是何家的二少爺,肚子沒幾兩墨水,偏偏還要學人家舞文弄墨,鬧出過不少笑話。
不過沒人敢當面說就是了,因為他大哥是燕朝的侍郎。”
“哼,許世澤,沒想到這個時候你還敢在老子面前嘴硬!”
何于文怒斥一聲,隨即又笑了起來“你不知道吧?徐家老爺已經同意我和徐姑娘的婚事了。
她之前不是和你差點訂婚嗎?如今你們一拍兩散,我這個好人不計較前嫌,特地前去求親,沒想到一下就成了。”
“你!!”
許世澤紅了眼眶,就想要沖過去扭打,結果還沒等靠近,就被對方帶來的家丁,給一腳踹了回來。
何于文嘿嘿怪笑,“聽說徐家姑娘貌美如花,而且極擅長簫藝,到時候我一定會領教一二的。”
“你敢!”
許世澤掙扎著要爬起來,卻被王陸按住了。
“你和這家伙什么仇怨?”他出聲問道。
“不過是以前有過幾句口角,讓姓何的下不來臺而已,沒想到他居然記仇到現在。”
許世澤的抿著嘴,眼睛里像是要噴出火來。
“哼,記仇?”
何于文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我就是記仇,你得罪了老子,老子就要讓你生不如死,以前動不得你,現在還動不得嗎?
來人啊,去將他腿腳打斷,然后送去徐家。
我要讓徐曉琴親眼看看,她的愛郎正和一條狗一樣,在我面前搖尾乞憐呢!”
想來這家伙應該是在徐家受了刺激,不然現在不會像條瘋狗一樣,亂叫著想要咬人。
說完何于文又看向王陸“臭和尚,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連你一起打!”
家丁們圍了過來,有的還從腰間抽出了鐵棍,看那熟練的架勢,想來以前肯定沒少干。
王陸沒在乎這些,而是對激憤不已的許世澤問道“師弟,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出頭,也是最后一次。
說罷,想要死的,還是活的?”
許世澤惡狠狠道“死!通通打死!”
他心中的惡念已經被激發出來,此時只想著發泄。
王陸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什么,而是迎著家丁們走了過來。
最前面的人見他不僅沒有退開,反而上前挑釁,當下沒有絲毫猶豫,揮動手中鐵棍目標直指王陸額頭。
當!
一聲悶響傳出,家丁只覺一股恐怖的力道從虎口傳來,以至于他再也握不住棍子,飛出去老遠。
而且整天胳膊也被震的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