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會隨著身邊環境的變化而改變,這是一種發自本能的適應性。
佛門所說的境隨心轉,就是要修出一種在任何環境之下,都能堅持自己的意念。
王陸當初做和尚,是被逼無奈,一方面法海太過霸道,另一方面也因為他對前路的迷茫。
當一個人不知道要做什么時,就很容易被一些事影響。
而到了唐國之后,王陸每每念及自己在燕國所遭遇的一切,從中發現了一些道理。
他其實并沒有做錯,唯一不對的地方,就是在實力太弱的時候,選擇了最不應該選擇的東西。
如果當時能夠踏入上三境,情況或許就會不一樣?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不過有黑白無常在,多少留下了一些卷土重來的機會。
王陸所指望的自然不是對方忠誠,而是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些小心思根本就沒有生存的土壤。
收斂發散的思緒,他將目光投向木屋。
李三元正在和一個女人搏斗,手中長刀使得虎虎生風,真氣縱橫捭闔,將本就不甚牢固的屋子,給破壞的搖搖欲墜。
反觀那女人,也就是張寡婦,僅僅只有一對爪子呈現出光華,撲抓間不帶絲毫煙火氣,迅捷而優雅,同時也充滿了危險。
眼見就要抵擋不住,李三元眼中流露出一絲冷光,春雷刀一擺,月牙形的刀芒破空而去,目標正是那個給孩子喂奶的母狐貍。
張寡婦見狀歷嘯一聲,臉上開始出現一根根胡須,瞳孔也由圓形變成了菱形,給人一種冰冷而又殘暴的感覺。
只見她身影一閃,便已經到了母狐貍身前,然后雙臂一撕,竟是將李三元發出的刀芒給擊成了漫天碎屑。
這…
李三元一咬牙,直接從屋子里退了出來,“兄弟,幫忙啊!”
王陸搖了搖頭,這件事很不好處理,如果這兩個妖怪真就是為了欲望殺人,那倒簡單了,直接打殺便是。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它們顯然也只是為了生存下去。
更何況,這下河村就沒幾個好東西,那死掉的家伙們,也大多有該死的理由。
潑皮與村長之子不必說,兩個家伙狼狽為奸,惡事不知道做了多少。
前者小時候將一個玩伴推進河里,理由僅僅是對方嘲笑了他幾句。
而后者因為村長的地位,在村子里欺男霸女,還會放印子錢,換不起就逼人家賣兒賣女,小小年紀心腸卻惡毒無比。
至于那個老光棍之所以是老光棍,是因為他好賭,因為欠了賭坊的錢,不得不將妻女拿出來抵債,也是個該死之人。
王陸天龍禪唱修行到第三層后,多少有些神異,這些不為人知的往事,他能從死者的尸體中看出一二來。
因此在面對狐貍一家時,他才會猶豫。
李三元見他如此,不禁狠狠跺了跺腳,將春雷刀橫在身前,提防著張寡婦可能到來的攻擊。
然而對方在看了王陸一眼之后,就擋在了母狐貍身前,并沒有繼續攻擊的意思。
動物本就靈覺驚人,尤其是修行成妖的存在,更是一等一的敏銳。
王陸沒有收斂自身氣息,旁人看來或許沒什么,但在張寡婦眼中,他就是一個墜入人間的太陽,不斷的散發著光與熱,如果不是母狐貍就在她身后,此時恐怕早就落荒而逃了。
李三元見狀松了口氣,掛上一副笑臉對王陸道“真是緣分啊,沒想到咱們居然能在這里碰到?!?
“是嗎?呵呵?!?
王陸的反應讓李三元一愣,隨即有些擔憂起來,暗自猜測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繼續說道“這狐貍太強,我一個人不是對手,兄弟搭把手?”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該是一家子,如今母狐貍剛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