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一看到林子,凌若心里多少有些犯怵。水禾村外那片林地陰森古怪,還有惡豺突襲,回想起這一段心驚肉跳的事跡,的確不太美好。轉念想之,那般可怕她都經歷過,普通的林子還能被她看進眼里嗎?果然自我安慰后,凌若有了底氣。怕什么嘛,當她跑榜半個月是白跑的?本姑娘現在可不是當初被豺狼追的摸爬滾跑的凌若了。看到草藥,采!看到野獸,殺!哼哼,就是如此自信。
當然這片林子并沒有凌若想象中那般可怕,而是一片“溫順可愛”的秀美林地罷了。舉目遠望,層層密密的巨大樹冠如同一把把張開的傘,涓涓溪水淌過森林。
想過最詩意的事,便是妾在溪邊戲,郎在石旁笑。然而,凌若此刻只想——釣魚。她現在啊,上可揭榜下可制藥,三腳貓功夫能自保。既然知道郊外不遠處有溪流,閑來無事可垂釣,這不連吃肉都解決了嗎。一想到以后每日都有魚吃,心里美滋滋。
只不過想垂釣得需要工具啊,魚竿、魚繩、魚餌。四下望了一圈,竿好說,找個結實樹枝就可,魚餌也不難辦,平日買的包子餡留下些就夠用。當下沒有繩勾,魚兒又不會自己咬繩等被抓。啊……凌若懊惱的在原地打滾,看來做個簡易魚竿怕不那么容易。
不過……干嘛搞那么復雜,凌若盯著剛撿在手里的樹枝,釣什么魚,直接戳!
凌若脫了鞋襪站在溪邊,盯緊水下,只要一有動靜立刻戳下去。顯然她沒有捕魚經驗,此等簡單粗暴的方法是戳不準的。
可惡,想吃魚這么難嗎?本姑娘就不信了!這下子凌若也不看了,對著溪邊一頓亂戳,戳到就算賺到。
“現在的姑娘都這么兇殘嗎?”
身后不遠處有人說話?
凌若暫停手中動作,周邊唯獨自己一人,不可能有人對她說話,莫不是又幻聽了?
剛才拜城隍爺時就隱約聽到一聲,現在又來一聲。凌若向來不信神鬼之事,只是自從經歷水禾村古井異變后,她覺得這世間與想象中不大一樣。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歪,從未做過虧心事,一身正氣啥也不怕——如果戳魚不算的話。
管它作甚,鞋襪都脫了,不抓到一只魚可太虧了。
“咳”一聲。
“咳咳”又一聲。
聲音來自不遠處,看到溪邊少女獨特又暴虐的捕魚方式,忍不住想要與她會會。
是知道人家根本沒理他,是心太大,還是直接無視?
“咳咳咳!”再一聲。
“哎呀!”懊惱的怨喪一聲,“這是誰啊,煩不煩,都把我的魚嚇跑了!”本來一直抓不到魚就夠惱火,還有人干擾她。如果是幻聽,那這幻聽的時間是不是久了點。
凌若一個轉身,抓著樹枝對著前面空氣一頓亂揮,“究竟是誰!不要整神弄鬼,給我出來!”
“我要是就不出來呢?”不遠處一聲男音回過來。
喲呵,“幻聽”還會回答呢。
“愛出不出,沒空搭理你。”凌若一手提鞋,一手抓樹枝往溪邊另一處走去。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林后那人看到玩物走了,一時慌了神,好容易看到個有趣的,不能放她走啊,“哎”的喚了一聲,“別走啊。”
凌若頭也不回。
“喂!”看少女沒有停下的意思,稍微有些急躁,“你別走,我告訴你怎么抓魚。”
這還差不多,凌若停下腳步,“當真?”
“還能騙你個小丫頭。”出聲之人的口氣中不無戲謔。
凌若又乖乖的提著鞋子和樹枝往回走。
“我回來了,閣下也該現身了吧。”
“別,我害羞。”
“那我走了。”害羞個鬼,真會害羞還能主動打趣陌生人,凌若裝作又要走開的樣子。
“今晚不吃魚了?”聞聲,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