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這是來了老鼠洞!”
凌若極小聲的對師父說,然而這點聲響似乎驚動巡邏者。
“吱吱吱?”
“吱吱吱?”
“吱吱吱!”
一頓鼠叫后,打首提著燈籠的那只黑毛鼠四下掃視一圈,便開始往回跑。
見狀,少女心中一驚。糟了,它這是要回去通風報信。
正是焦頭爛額之時,小老頭掐出一道劍氣,“嗖”的一下將想要溜走的老鼠原地擊暈。
誰知燈籠“啪啦”一聲落地,徹底驚動鄰邊坑道中其它巡邏的毛鼠。
不多時,原地便迅速聚集一大群鼠面人。黑毛鼠之外,亦有灰頭鼠與粉面鼠,形態各異,看起來是分管不同區域。
“怎么辦?”看到這么一大堆鼠頭攢動,紅衣少女慌的問出了聲。
“不怎么辦。”小老頭一改常日氣定神閑模樣,舉著劍便要上前一頓劈砍。
看著眼前這位氣勢兇猛的小老頭,忍不住忖度起來——她師父之前也是這么直接的?
嗯……所謂“氣定神閑”似乎只存在于他老人家撫須的這一刻而已。想起那日在海寧為自己“報仇”時風風火火的打斗場景,似乎此人向來如此。
是什么給了她“師父很淡定”的錯覺?
說著,凌若眼疾手快將隱身符分別貼在自己和明黃色闊袍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達成共識的二人先是隱去身形,隨即一前一后莽進怪物堆。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不多時,坑道之前形成一幅世間絕畫——“頭顱與胳膊齊飛,血水共夕陽一色”。
小老頭長劍出鞘,“咻”的一聲飛到半空不住地旋轉,未幾便見地面之上整整齊齊的出現一道圓形劍陣,四周散發奇異光芒,令它們不得靠近。
毛發各異的鼠面人只得被困在陣中,稍作接近就會被劍氣所傷。任它們如何吱哇亂叫,小老頭亦是面色未改穩如泰山。
那日在紫陽仙府時曾聽小陽子說,師父他老人家劍意早已修至九層,劍隨人行,人劍合一。論用劍,這世間恐怕沒幾個能比上他了。
就是不知道小老頭的那把長劍中是否寄著劍靈。
凌若退至一旁輔助,甚是瀟灑的從懷中抽出……“哎?”少女驚嘆一聲,她帶的靈符似乎已經用完。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少女很是懊惱。
正不知所措時,師父悠悠一句點醒夢中人,“素清木匣。”
是啊!凌若如夢初醒,匣中放有空白黃符與朱砂,這幾日參悟些要領,臨場畫出幾張符咒不是問題。
小雪聽從主命,化了銀色長劍,劍尖點地浮于半空。凌若一個輕躍,站在其上。
紅衣少女雙目緊閉,一手持咒,一手拈決,口中念念有詞以符為媒,以朱為跡。咒生符起,喚火速來!對著劍陣內空地扔出炙炎符。
“嘩”的一聲,原地冒起一片火焰,那群渾身是毛的鼠面人嚇得抱頭鼠竄。只是剛一接近劍陣,又被劍氣所傷。
一張不夠解氣,紅衣少女施以靈力又將三道炙炎符推至鼠怪頭頂上空,冷著臉厲聲威脅道,“真是不巧,近日火氣大得很,最好給我坦白交代此地何處,修士被關在哪里,否則若這手一抖,你們全都得燒成灰。”
光是言辭恐嚇還不夠,她干脆引了一點火星彈在其中一只黑毛鼠面人的臉毛上。火焰驟起,沒一會功夫,黑毛鼠變焦炭臉。
“噗咳”,形勢嚴峻,玩笑不得。凌若強忍笑意,面上仍是一派冷淡肅穆。
“何須與它們廢話。”
停止戰斗的小老頭又恢復到平日淡定姿態,輕輕撫弄他的胡須。
方才那五六隊鼠兵已被師父殺的只剩不足十只,若非凌若執意要搞些花哨,剩下幾只也會被悉數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