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最近很喜歡望著為夫?”
“呸!”
一個絲毫沒有顧忌外族在場的正在調戲,一個絲毫不注意形象的卻在吐臟。不知情的圍觀魚眾,該以為他倆勢同水火。
不!不該啊!
方才黑衣服那人喂丹藥時,明明是滿目柔情,嘴都快貼了上去。
說變臉就變臉,有沒有腿的思考方式果然不一樣!
哎不是……忘記它們現在也有腿。
某個站在首領身旁的魚人,在一聲嘆氣中陷入了沉思。
羅肆至何許人也,會不知凌若那點心思?
面對少女狐疑與打量沒有任何閃躲,反倒是坦然正視。
凌若其實心知肚明,教漁先生即便是魔,也是一只光明磊落的魔。
這種想法或許有些怪異,因為世人把妖魔鬼怪化為一類,將心中的恐懼化為理所當然的正義。來人世的魔,便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是縱使是人,也都是千差萬別。世間之魔,又何嘗不是。
收回目光,少女繼續詢問關于五十年前那場異象的細節。
從聽到水中忽降怪異巨物開始,就有一種“歷史總是驚人相同”的感覺,過去看的話本在準備講神奇逸聞時,也總是這樣的開頭。
那日,水象異變,蔚藍的海水變得污濁。
斕魚首領派一眾魚崽巡邏打探,發現渾濁源頭是一塊巨大的被包裹的——蛹。
“蛹?”
“水族無人知曉此為何物,巨物外面被層層纏繞,很想蠶蛹。”
凌若點點頭,表示會意。
“那后來有孵化出什么東西嗎?”
面對凌若的疑問,水族深有體悟,因為當年它們也如現在的少女一樣在思考如此巨大的蛹最終能化為何物。
然而……
等了二三十年,那玩意也沒有變過,始終都是一坨白花花的蛹。
如果它如此平凡,水族首領定然不會與外族人浪費口舌。
凌若靜靜的等著它轉折——
“原本相安無事變也罷了,海域寬闊不差它一處容身之地。只是這十幾年來,巨蛹似乎準備孵化,每每有些動靜,附近水底都會震三震……”
誰要關心水底震動,她只想知道是什么力量能讓七彩繽紛的斕魚變成如魔物一般的魚人怪。
“所以是把你們震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凌若半是調侃的語氣打算推進主題。
不過凌若也沒想到她隨意的這句話卻是正解。
魚人認真地點點頭道,“貴客猜的不錯,在那次巨震過后,附近水域陸續遭到污染,最先受到影響的就是珊瑚一族。”
魔氣是黑色其實是幻想空間看到的樣子,追本溯源并不具有所謂的形態,連同五行靈息亦是如此。
可是看著灰禿禿的珊瑚與外形慘淡的魚,她愈加覺得幻想空間中看到的顏色并非沒有緣由。
“巨蛹在哪里,帶我們去。”
說話的是羅肆至。
聞聲,少女驚訝的看著他道,“你能聽懂它們說話?!”
見狀,對方并不意外,淡定地點點頭。
在黑水時碰到的魚群,魔息并不算濃重,仍舊保留著很明顯的魚族特征,故他無法聽懂對方言談。
然而眼前的這些魚人被異化程度遠非小魚可比,說是魔物也不夸張。有魔息繞體,交談自然容易許多。況且他不太喜歡像根木頭一般站在原地看著丫頭與其它魚相聊甚歡,便擅自開了后門來偷偷參與。
所幸,也確然聽到些關鍵。
羅肆至并沒打算以言語解釋藏于內心深處波濤洶涌的情緒,只回給她一張目下無塵目上空的神情讓凌若自己體會。
然而,少女卻只覺得羅肆至是在告訴她老子很強什么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