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所謂相顧無言,大致如此。
兩人誰也沒說話,迅速從活珊瑚桌上跳下來。
凌若在心中嘀咕,這事不能怪她。
且不提遁地符是第一次繪制,再說二人是在水底,實際功效能與陸地相比嗎?
況且,她也不懂遁地符緣何將活著的珊瑚視為土屬。
但是不管怎么說,二人能活著回來就是成功。
凌若佯裝鎮定,面容清冷素面朝海的站在原地撣著衣服上的“灰塵”。
出都出來了,不如回一趟京城,將水底的事情告知其他門派,看看他們有何解決辦法?
凌若心中如此做想,可還是那個老問題,羅肆至的身份該怎么交代。
他似乎并不避諱提及非人和魔族,問題是江湖眾人對羅肆至的態度十分微妙,先前從道兄和小陽子那里她已經明確感覺到了。
“你會易容吧?”
紅衣少女捏著下巴思考半晌,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聞聲,羅肆至心想會倒是會,只是不知道這丫頭想要搞什么。于是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辦了!”
凌若上下左右的對著他比劃一圈,對方大約比她高出一頭多,站在人群中無論身高還是容貌,也是鶴立雞群讓人無法挪眼。
既然易容,勢必要將最引人注目的特點隱藏。
師父那邊她倒是不擔心,先前幾次三番的長談,發現他老人家對異族的態度并不尖銳。若是將坦誠羅肆至的身份以及與他出生入死的多次經歷,想必師父不會為難。
至于其他人,她完全不在意。
眼下,是如何帶著羅肆至行動自如的穿梭她平日常去的幾處場所。
八神肆館其他門派的諸位仙友對魔族深惡痛絕,最先考慮的就是他們。
她作為劍修泰斗云中子的徒弟一事早已在八神肆館內傳開,可謂無人不知,走到哪都會感受到或艷羨、或傾慕、或質疑的目光。
如若多一個人,說是她的同門,肯定是騙不過去。
師侄,嗯……師侄這個“身份”的確可以利用一番。
雖然不能師出同門,但是以師父在江湖的聲望算,她還真能占個便宜。
凌若本是個小輩,但是在同齡人中,若對方師門威名遠揚,其師父與云中子可相提并論,那彼此的徒弟之間當然也是平輩相處,喚一聲師姐師妹。若不是,怕是要喚她小師叔咯。
想到這里,紅衣少女咯咯發笑。
因為據她先前觀察,鴻芳閣與拂柳軒對云中子皆是畢恭畢敬。如此想來,凌若搖身一變,從默默無聞的小丫頭變成眾多仙門弟子的師姐,這感覺實在有些太棒。
不過,她并未打算讓羅肆至易容成這兩個門派的人。其一,在八神肆館免不了和小陽子多次碰到相見,絕對瞞不過去。其二,她這位“小師侄”與鴻芳閣的人結怨已深,那日京城南郊驛道一事更是說不清孰是孰非,她還是不要自添麻煩的好。
最好能找一個常人不敢置喙的,平日里又不常撞見的門派比較穩妥。
思來想去,少女忽然眉開眼笑。
“小師侄,易容個素清派的小仙童給我看看~”
“……”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凌若已然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神情,用手拄著下巴悠哉的瞅著他。
羅肆至很無奈,從凌若張口,聽到那詭異的語氣后,他就知道準沒好事。
黑衣男子被凌若盯得有些尷尬,刻意將臉別到另一邊,她看不到的角度。然而紅衣少女窮追不舍,男子怎么躲,她就怎么追。
“你……”
明明一個大反派,此刻卻是很無奈。
羅肆至的一個你多少都有些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