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眾位沒有繼續商討之意,凌若心想,莫不是現在就準備行動了?
虧她還以為會有些空隙與師父他敘敘舊,多日未見,甚是想念。尤其歷經諸事,真有點想在師父這里撒個嬌。
可是沒想到,來得快,結束的更快。早知便不殺那兩位巡邏,這期間的時間根本不夠酒醒。
罪過,罪過。在心中叨念兩句,以表愧疚。
“玉郎君,接下來的事情,便有勞您。”
二人不久前“合作”,彼此心知肚明,但是剩下兩位紛紛不解。
尤其是小老頭,此刻微微歪著腦袋,正滿腹狐疑的看著她,“久日未見,不曾料想徒兒竟與紫陽真人關系如此熟稔。”
聽聞此言,凌若不由頭大。這怪里怪氣的語調,想都不用想,定是吃醋。而且,她與玉郎君算是相熟,卻沒到熟稔的地步……
不僅如此,連少貞師兄也跟著側目,似有一探究竟的意味。
這什么情況,不就是希望玉郎君幫個忙嗎?不至于所有人又是圍觀,又是討伐的吧。
莫不是方才使喚玉郎君使喚的太過順手?畢竟小輩支使前輩的確不合情理。不過凌若本就不是計較細枝末節的慢性子人,何況廝混江湖幾載,只記住不拘小節這一茬了。
再說,若師父略有醋意,擔心唯一的徒弟被其他人拐跑,還尚可理解。
可少貞師兄又是什么情況?雖隔著帷帽的一層薄紗,卻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他此刻心有雜念。
方才那微晃的身姿,太讓人難以捉摸。
之前在紫陽仙府與玉郎君初遇,他當時看到五行靈符時難以自控的慌張和激動的模樣,凌若至今記憶猶新。自那時起,便隱約覺得此人與素清派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而后,從緋云口中得知除魔大業中與廣真前輩之事,多少有些猜測。
“唔……”
常言道,愛屋及烏。
可玉郎君的反應,也不像是愛屋及烏。更像是退避三舍,恨不得與少貞師兄撇清關系。
對這位心寬若大佛的紫陽真人而言,反應過度強烈了些。不用猜都能想到兩人中間肯定發生過什么。
凌若不敢在眾位“高人”面前臆想,正事當前,逸聞以后再挖。
“咳”,凌若有意輕咳出聲,一則暗示自己不要繼續胡思亂想,二則提醒其余三位回神。“那個…有勞少貞師兄先行撤去虛無屏障。”
“小友此舉何意?屏障撤去豈非眾人暴露在外。屆時,待汝進入幻境,吾等又待如何?”
欸,是這個道理。正欲道歉,卻聞師父出言。
“他們素清派有隱身符,貼上。”
隱身符哪有身在虛無來的安全,凌若尚且知曉剛才說了蠢話,師父何嘗不懂。總覺得他老人家是在強行護短,不肯別人說自己一句。
想到這里,凌若勾起嘴唇淡淡一笑。心想,這小老頭,怪可愛的。
“方才是晚輩想的不周,那就勞煩玉……紫陽真人在此護法,助晚輩進入幻境。”
語畢,其他人再無多言。
玉郎君在一旁微微頷首,此外再無動作。但是凌若知曉,他已經在施法了。
所謂高人,不僅彈無虛發,更是出招于無形之間。
只是,之后的事……
凌若有些擔憂,畢竟這是在冥島,無人帶領,他們安能適應?
毫無疑問,這三人在常世皆是個頂個的厲害。只是換了地方,施展術法或許受限。對于冥島地形和柱族分布,時間緊急來不及交代。
眼下,她又必須去契府幻境走上一圈。如何選擇,還猶豫不決。
少女面容淡漠,卻掩不住長眉緊鎖。
見狀,小老頭慢悠悠道,“去吧,為師在。”
僅僅五字,瞬間心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