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前方一片肅殺,而院落回廊卻充斥兩只鳥的嘶鳴。
“小丫頭莫要欺鳥太甚,不要以為是我的主人就可以隨便拔毛!無非偷吃了放在乾坤囊中的肉食,怎么能公報(bào)私仇!”
另一只鳥人則是在旁抱怨,夜雕動靜太大,一言不合就揮動雙翅。好幾次都削到靛老二的頭頂,導(dǎo)致鳥羽片片飄落。
玄翼族向來以魔能天賦高而自持,但是萬物有利有弊,一方面強(qiáng)至極端,另一方面可能就會有所缺陷。比如能力奇強(qiáng),外形就……
比如世代傳承的——禿頭。想到這里,靛老二的眼中流出兩條清淚。
每次被召喚出來前,靛老二都是提前費(fèi)盡心力將兩邊的鳥羽攏在中間,又刻意做出不經(jīng)意的模樣。
誰知,被夜雕這么一搞,心血白費(fèi)。
當(dāng)然,夜雕這邊也不算好受。靛老二與它種族有別,無法聽懂對方言語,只能無奈的一邊躲閃,一邊打眼瞄著大雕舞翅。
不知是不是錯覺,原本濃密的鳥翼似乎是變得稀薄了些。尤其是夜雕撲騰的歡實(shí),自己還弄掉不少。
然而這些凌若根本看不到,她也懶得看。
倒是位于院落回廊的夢魂族人,看著兩個形狀各異的“鳥”忽上忽下、時左時右的蹦跳,并且伴著“唔咕,咕!”的怪異鳥鳴。
“凌波姐姐,眼前這個蠢家伙是什么,為何跟瘋了一樣?”
被詢問的少女一心只關(guān)注站在墻根訊問的凌若,根本沒有理睬滿是求知欲的凌青。
幸虧當(dāng)事鳥聽不懂,否則……
“嘶—啊!”
本不具形體的“水草”發(fā)出陣陣痛吟,這讓聽到動靜的族人感到詫異。但是凌若卻是了然于胸,因?yàn)闅⒎ブ畾饽耸怯扇硕A粝惹爸魅说囊饽睢?
而且夜雕的鳥羽并非常世利器,能將其定身劃傷,自是因?yàn)樘厥忪`力。
方才,夜雕在后面鬧騰的動靜太大,雖說無視便好,可是的確會分心。
原本兇狠無比的神情,險(xiǎn)些因?yàn)橐沟窈偷謇隙晌惑H唇不對馬嘴的對話被逗笑。
這要笑出聲來,還怎么立威嚴(yán),還怎么震懾?cái)耻姡?
于是心念小雪,將夜雕的嘴給堵上。
少女不管不顧,毫未停歇的吟唱念咒拔取鳥羽。一條條“水草”在鳥羽酷刑之下逐漸沒了意識,空留一團(tuán)烏黑之氣。
見狀,剩余的幾條“水草”感到懼怕,大有和盤托出之意。
尚有幾條“水草”很有骨氣,拼盡全力將未被定在墻上的部分身體化成一條纖長細(xì)繩,狠狠地抽象即將墮落者。
“呵,一群不知寄存何人神識的魔怪,竟搞得如此忠肝義膽,倒顯得我想是惡人。”
說著少女長眉向上輕挑,從腰間取下紅色血玉,并向其中注入一抹靈息。
記憶解封后的凌若,可算得上是半覺醒狀態(tài),原本就純郁的靈力比先前更甚。如今不需破指涂血,便能快速激活緋云。
但見血玉周身散發(fā)著妖冶詭異的紅光,比先前蘇醒時的光芒更盛。
“唷,新主還記得我吶?說吧,這會又是何吩咐?”
聞聲,少女不由以手揉搓,緋云這次出來的語氣可比先前客氣太多。
“餓了嗎,眼前都是食物,送你。”
“嘖。”緋云一聲咂嘴,似乎有所不滿。
“怎么,不夠?”
“新主強(qiáng)大,緋云自不像過去那般容易饑餓。而且,眼前這等貨色,食之無味。”
口中盡是抱怨,但是緋云卻知新主召喚它出來絕非閑的只來“喂食”。未幾,紅玉身形漸大,似乎產(chǎn)生了一顆巨洞,將眼前幾條纖細(xì)的“水草”盡數(shù)吸食腹中。
沒多會的功夫,墻根上的鳥羽逐漸脫落,回到夜雕身上。
所謂殺雞儆猴,方才幾條負(fù)隅頑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