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緋云還是一如既往的友好。”
“喂,不要以為本姑娘聽不出你在陰陽怪氣。”
光是聽到彼此的對話,就能感受到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而身在其中的兩位不以為然,大概已經習慣這樣的方式。
“本姑娘?”
羅肆至憋著笑,佯裝摸鼻梁試圖掩蓋。
“喂,大白那家伙怕你,本姑娘可不怕,有話說話,不要奇奇怪怪。”
丫頭腰間的紅玉脫離細繩,登時飛到半空。周身的紅光比剛才更為惹眼,表達著她的不滿。然而羅肆至卻不為所動,而是回想起當日與凌若的初見。那時兩人不算熟稔,丫頭還留有幾分拘謹和害羞。哪像現在這般,根本就是個霸道又驕橫的山大王。
聞言,凌若的臉色忽然變得難堪,罕見的將怒意展現的淋漓盡致。緋云此舉無疑是僭越,無視她便罷了,竟敢連帶叫囂她的人?
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玉靈未免太過放肆,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追著主人又喊又罵,成何體統!”
緋云亦是不甘示弱,學著凌若的語氣回擊道,“誒喲喲,咸吃蘿卜淡操心,正主兒還沒說什么,新主在那著什么急。”
“他,本姑娘的人,輪不到你叫喊。”
一人一玉已經爭的不可開交,而羅肆至卻津津有味的回想往事。
無數個處理魔域棘手事件的日日夜夜里,但凡得一時空閑,對某人的思念都會鉆入心隙。唯有依靠魔器去探知凌若的動向。而在此期間,聽到最多的就是“本姑娘”三字。
起初不解為何換掉自稱,如今——
羅肆至笑意吟吟的看著鬧騰的二位,瞬間了然。
“血玉,夫人,都停停,二位難道不想知曉當下處境,和應對之法?”若非要事當前,他絕不打算做兩個女人之間的和事佬。
但是賣關子的方式的確能成功吸引注意力,主仆二人決定暫時休戰,聽聽羅肆至有何高見。
“喚醒血玉本不在計劃之內,至少不該由本尊來做。但是蠢貓意識不清,被魂主召喚失敗,故而要詢問同為玉靈的你。”
“大白?噗!”緋云一聲嬌笑繼續道,“本姑娘當是何事,那家伙只是消化不良罷了,不用急。”
聞言,凌若陷入沉思。
一則,小雪若是哪里不適,為何身為主人的她不是第一個知曉。
二則,師侄何時說話這般慢條斯理了?相識至今,似乎從未對除她以外的第二人如此溫柔過。心忽然作痛,一半為無名火,一半為醋意。
“消化不良,何解?”
“這事兒得問他的主人吶,本姑娘一個小小玉靈,哪里知道那么多事。”緋云的紅光變得微弱稍許,顯然是準備開溜的跡象。
凌若一把捏住血玉反復磨搓,“不許溜,說完再走。”
緋云掙扎無果,唯有陣陣哀嚎,“說就說,趕緊放下你的爪子!”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可俗話也有不準的時候。
片晌過后,四周終于歸于沉靜。
“且不提大白,新主的身體沒有異樣?”
緋云的疑問正是羅肆至關心的問題,凌若“死”之前的舉動實在太過奇怪,包括突然的“復生”也莫名其妙。若說這期間什么都沒發生,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原本漆黑的地坑,忽然充盈著水靈之息,我能感覺到四周的靈力流動。起初是有序的,但不知為何它們好像被什么激怒一般,變得躁動。從四面八方沖進體內,順著經脈流竄,直至沖入神海。之后的事,就是醒來以后。”
同樣的話在蘇醒時已經與羅肆至講過,如今再說一遍也沒有記起更多。
“據我所知,此地深處有魔源,與當日在黑水王宮的感覺很像。但是氣息流動被黃土和地上林地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