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胡子的疑惑其實已經帶了一路。
“胡子啊,不是我不說啊,大清早的你要說去找人家姑娘,她哥那大傻個不得敲我,再說了,人家一個人在家我們兩個大老爺們進去也確實不妥。”
“那回去你就跟胖子承認你是連咬帶叫看門的了嗎?”
“那不行,那不行!真要承認了是百害而無一利”
“我得想個辦法”
張五八蹲在地上揉搓著下巴。
片刻之后。
“有了!”
“胡子,你看啊,要是啥都沒有,胖子那也說不過去,還打擊他的自信心,這樣,你畫畫的厲害,字肯定也不賴!模仿個女生的筆跡,我說,你寫;以王馨蕊的名義給胖子寫一封信,就說人家不方便過來,帶封信給他,也合情合理!”
“你要我裝女的給胖子寫信?”
“對啊”
“不行不行,有點奇怪還夾點惡心”
劉胡子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路邊小賣鋪外面的桌子上。
“李有肖同學,見字如面。很抱歉由于家中事務不能親自去給你輔導功課,你的情況你的兩位朋友都已經跟我講過了,我與你張大哥的觀點不謀而合,你的基礎差,還是要狠抓基礎,希望你可以不要氣餒,努力奮斗,考上理想的大學!我在不遠的地方為你加油打氣!——王馨蕊親筆。”
劉胡子極不情愿的模仿女生的筆跡工整的寫著,張五八則抱著膀子一字一句的指導。
“就這樣!胡子,就你這字跡,給人寫情書那可不少掙啊!”
張五八拿起已經完成的信稱贊道。
二人回到家中,聽見響動的李友肖趕忙做出一副認真的樣子,嘴里還念念有詞。
“胖子!”
“八爺,胡爺!你們可算回來了啊。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好消息?”
李友肖邊說邊擠眼睛,期待值拉滿。
“胖子啊!是我對不住你啊!是我無能!”
張五八抱住李友肖就開始嚎啕。
李友肖一時之間不知道手放在哪里才好,眼里全是失落。
“沒事,八爺,我知道這本身就無從下手,為難你和胡子了。”
說著拍了拍張五八的后背。
“不過她讓我給你帶了封信。”
張五八瞬間收起哭腔,從口袋里掏出了準備好的加油信。
李友肖看著兩眼發直,越看嘴巴張的越大,眼淚看樣子就要決堤。
二人看著他這個狀態,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八爺!胡爺!我李友肖這次,要奮起了!”
說著用胳膊擦了一下眼淚,小心翼翼地將那封信收起,埋頭苦讀。
且看現在的情況當算是喜字占得比例要大了那么些。
“家里有人嘛?”
忽然傳來的呼喊張五八趕緊回應。
“在的,在的”
“豐豐啊,你爸媽出去賣菜去了吧”
來人是張五八的同村韓大爺,算起來跟張五八家還多少沾點親戚關系。
“對啊,韓爺爺,進屋坐”
“不了不了,我來是喬一下你家,我兒子后天結婚,到時候你們一家來吃喜酒啊”
“喬”這個字在當地方言里相當于白話說的“請”的意思。
那時的農村里請人赴宴都是要親自到場通知的,再不濟也要請個代表。
而白事就更加注重儀式感了,孝子要在清晨5點跪在人家家門口,由另一個人去“叫門”取得主人的答應,等屋主人出來,再行磕頭禮。
所以要是大清早有事去登門,切勿猛拍急敲,這叫“哭喪”,萬萬不妥。
“好,等我爸媽回來我跟他們講。”
“好好,那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