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三聲，晝夜交替；

看了鬧鐘這會才凌晨4點稍過，張五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想這當個農民還真不容易，起早貪黑就罷了拿的錢還少，性價比未免也太低了點；縱是這么想，昨日的計劃還沒有忘記，給自己鼓了個勁翻身起床

家里竹筐里面還有幾個饅頭，辣椒切絲和上醋，就著熱騰騰的樹茶，待這幾樣都融合在了胃部，之前的不適也都煙消云散了。

農村里面裝茶水的器皿不是很講究，老干媽的茶杯、老干爹的茶杯勉強一點多少還得算個潮牌；特別是在下地干活的時候，容量的大小是排在第一位的，至于美觀不美觀的問題早就不重要了；家里裝過罐頭的玻璃杯子、裝過油的塑料小桶等，都是上好的容器；

看到這里從小生在城市里的孩子可就納了悶，這裝過油的小桶，再拿來裝水豈不是很不衛生？裝過油的小桶待油用盡之后，洗刷干凈在太陽下曝曬那么兩天，再用洗潔精之類的精洗一下，說不上執行了現在哪一個衛生標準，但是用它來裝茶還真是有股特別的香味

張五八翻出了一個早已擱置許久的長方體桶，擰開蓋子發覺并沒什么特別大的味道，就拿開水燙了一燙，這個桶身上“30l”的字樣簡直令人發指，家里幾個保溫瓶里的水都被一股腦的倒了進去，拿起來晃了一下，還是咕咚咕咚的響動；

眼看現在再去燒幾壺水，太陽就該正式上班了，緊了緊蓋子，拿塑料袋裝了幾個饅頭扛起水桶就上了地

此時地上干活的人已經不少了，但是看著都不是很緊張的樣子，畢竟人家家里好幾個勞動力在做慢工，張五八家里現在十幾畝可就指望著他一個人呢，說干就干，眼睛瞄了一下昨天倒地的地方，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地里的雜草有一種叫“燕麥”，本來這個東西大面積種植的話是有商業價值的，但是不知道是當時沒有認識到還是如何，與當地大片種植的麥子相比，這些燕麥就都成了牛羊的口料；

經驗老到的農民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很容易就將二者區分開來，對與張五八這個業余選手來講，就顯得稍微有些難度了；白日里還好，特別是在這暗沉的光線下，想準確區分就更加吃力了

定睛看了自己手里的一把燕麥，麥子和燕麥的數量五五開，不由嘆了聲氣，將它們扔了出去，縱有這08的雙眼，也還是栽在了這些狡猾的麥草之上

出了麥田抱起水桶，猛猛的灌了幾口，顧不上衣服被打濕，只覺得酣暢，抬頭閉眼打了個飽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連忙下地，在自己眼前的大概一平方的面積上，閉起眼睛感受了起來，隨著越發的專注，眼前的麥子和燕麥在眼前用黃色和紅色標記了起來，再次睜開眼睛，余色還沒有退去，趁著這個間隙，手下開始快速的動了起來；

黃色的是麥子，紅色的是燕麥，左手抓起右手整理，感覺一把攥不下的時候再準確的拋向田埂，張五八越干越起勁，就這樣如法炮制著；慢慢的發現即使是不再閉眼專注感受也能清晰的分清二者，只是劃分的標準已不再是顏色，而是樣子；

天亮了

“我靠，我以為我又得到什么了不得的能力了，搞這一出”

張五八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跨出麥田看見田埂上面已經一路堆積過來的燕麥，沒有一次出手是錯誤的，嘖了一下嘴然后夸了自己一句牛皮

“澤豐啊，看這燕麥你拔的挺快啊”

同村的老人扛著把鐵鍬從田埂那面慢悠悠的走來

“嘿嘿，小伙子嘛，有的是力氣”

張五八不好意思的說道

“人家這娃娃，學習這么好還這么能干活，真是沒辦法比啊”

“哎，大爺過獎了，就是閑著幫家里干干農活，還能鍛煉身體”

張五八的心里是希望聽到來自長輩的夸贊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