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包裹了起來,他還將自己嘴上叼著的小煙管畫了上去。煙管上冒出了白色的幾縷煙,這幾縷煙也在旋轉著,白色的透明。
淡淡的煙草味彌漫了開來,將他的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沉浸在了清香中。
她晃了晃自己的頭,這個名叫梵高的男人是在傷心嗎?
他一雙藍色的眼睛耷隆了下來,顯得比他真實的年紀看上去還要老了許多。
這樣的他,讓武吉感受到心中有些悶得慌。
她很快意識到一件事情,她確實身在了法則之中,當她想要逃離的時候,這個時空的齒輪會加快的旋轉,以至于時間馬不停蹄地往前奔過去。可她想要離開,也離開不了,真讓人感到沮喪。
廖秋呢?
她張望著,卻聽到了動靜,往回看去,廖秋正收拾東西,他要離開?
“你要去哪里,廖秋?”武吉還是忍不住地問了出來。
這樣子的話,自然是沒有得到回應的。
廖秋同他應該是好友的關系吧,可這樣子看來,廖秋應該是同他吵架了,而且比較嚴重。
真是讓人頭大呢。
如果吵架了,勢必會破壞感情的。一旦感情被破壞了,人的記憶往往會選擇記住比較痛苦的事情,以至于無法原諒他人的錯誤。除非人變成了金魚,這不大可能的。
武吉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她得離開。
她找到了一張破爛的小椅子,站在了椅子上面,她便想跳,如同剛剛的眩暈,使得她到了一片金燦燦的麥田里面,風吹麥浪的聲音如同美妙的宮廷樂,讓她忍不住地將自己埋進了麥浪里,她也變成了一個調皮的樂符,被風彈奏著。
一聲槍鳴。
美妙的音樂戛然而止,無限的悲愴涌入了她的胸中,她躺倒在了麥田里,無數的麥子將她包裹了起來。從空中看去,她會因為距離越遠越變得微不足道。
耳畔回蕩著的爆炸聲,讓她忍不住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的,無論怎樣,她都會回到梵高的身邊,這聲槍鳴是屬于梵高的悲歌,他的一生完了。
她越縮越小,不停地旋轉了開來。
直到她的眼中,又出現了被手電筒從下照著的那張臉,她自己的臉。
“成為畫家,太慘了。生前的畫賣不出去,窮酸困苦,潦倒得連飯都吃不上,活得那么痛苦。”武吉頓了一頓,“我就比較厚臉皮了,活得挺好,能夠有得吃,有得喝,沒事的時候還能聊聊天,排解排解寂寞。”
“所以呢?”
“你打算把我解決掉了嗎?”武吉不知道這里過去了多長時間,更不知道面前的這個自己到底打著什么鬼主意。
“我沒有打算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來,我在想,如果我把自己改變了,豈不是就能夠改變這個世界了。我在幫你,讓你知道一個人的一生,是可以悲慘到那個地步的。”
“挺慘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武吉垂頭喪氣著,“最起碼他還能史上留名,我啥也不是。”
“不,他即使留名,也是被消費著。他的畫可比你的價格要貴多了,他比你貴多了。”
“比我貴,又有什么用,他都成鑲在時空隧道上的碎片了,一生都玩完了。”武吉沒有好臉色,她好歹也是一個工具人,這種比價格的事情確實讓她掃興得很。
“你說得很對,比起他來,你雖然被價格標榜的時候,沒有比過他,沒他貴,但是你還活著啊。從生命的角度來看,你活著就已經勝過死去的人了。你活得越長久,越有機會改變這個世界。”
“你這樣子的鼓勵把戲,一點兒也不高超,讓人很反感,就像毒雞湯一樣。”武吉吐槽著,一把拽回了自己的手電筒。
“如果把價格看成一個人的屬性,你只是某一方面比旁人差了點而已。你要知道,拿一個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