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過這樣子的問題,如今想過了,竟是恐懼得很。我不知道沒有了思維之后的我,還能怎樣?如果長眠了之后,是不是還會跟你們在一起?古人說鬼神,那做鬼了,是不是還能夠見到你。”
廖秋沉默,他是沒有辦法回答武吉的問話的,武吉的問話實在是過于超出他能夠回答的范圍內。
每個人都像一個照相機,照相機能夠照到它能夠照到的范圍之內,除了這個范圍之外,一切都是未知,正因為這樣的未知,才帶來了那么多的情感體驗。
如同一場冒險,冒險是為了探索未知,讓生活再呈現出一些許的五彩斑斕,而不至于顯得貧瘠。
而每個人都有這股子的向往,或多或少。
武吉見自己的問題把廖秋給弄得沉默了,未免又轉移話題,說道“你的車呢?難道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步行過去嗎?”
她說完之后,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是把廖秋當作了一個“人”來對待。這句“我們兩個人”,是如此的流暢,以至于在說出口后的余味之中,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內心的“默認”,就像是捂著自己的耳朵,卻又聽到了曼妙的音樂來。
“走得動嗎?”廖秋的問話,有些許的輕,被風掀了過去。
他穿著一身干凈的圓領白短袖,一條黑色的長褲,一雙青色的帆布鞋上似乎連灰塵也沒有沾染到。
這身衣服是那個女人給的吧?
武吉笑了笑,對著廖秋說道“還好,也不遠。同你說說話,一會兒就到了。你可不要再背我了,不需要的。”
聽了武吉這話后,廖秋點了點頭,道“那天的場景,我還記在了腦海之中。其實,我們可以多呆一會兒,但是我出了意外。”
“你這是在自責嗎?”武吉的問話之中,帶著些許的笑意。
“自責?”廖秋喃喃念叨著這兩個字,點了點自己的頭,“應該是,很自責。”
“為什么自責呢?這樣的意外,又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武吉似乎能夠明白廖秋的心境了,他是為自己出現了故障而感到抱歉。
可是,她一點兒也沒有為廖秋出現的這么一個故障,而感到生氣,這樣子的“意外”總是會出現的,不能夠去責怪誰。或許就因為這樣的“不可控”,所以燒香拜佛的人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