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返球暈暈乎乎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歪著自己的脖子,右手手掌扒拉在自己的脖子上,表情痛苦得很,疑惑中帶著些許的麻。
這一覺睡得并不好,做了一個夢,夢里在空蕩蕩的長廊上被一只影視特效里才有的詭異的怪獸追,他奔跑著,跑啊跑啊,掉進了一個坑里,他感覺到自己往下墜、往下墜,四肢無力得很,倏地就醒了。
醒了后,便覺得自己哪哪都不舒服,像是長時間做了體力活。
他掀開了自己的被子,便往床下走,地上鋪著仿科曼花瓶波斯地毯,地毯上綴著紅色與黃色,顏色經過黑色線條的框架,再加以排列組合成對稱繁瑣的圖紋。
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蹲下身子,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將地上躺倒著的黑色絲狀物,捻了起來,鼻尖靠近,嗅了一嗅,滿是廉價的味道,比起他的“罪愛悅緣”的香氣來說,它太過于單一而濃烈。
猛地,觸電般!
他從蹲姿“叭”一聲,變成了站姿!
“怎么會有女人的絲襪在!”他在站起來的瞬間,已然將這來路不明的贓物放落在了地上,“手巾!”
他朝著他的機器人管家發號出這樣的“命令”來,機器人管家聽了后,連忙舉了一塊白凈的布來,有如仆人受驚后的哆哆嗦嗦,它猶豫間,還是將那個陌生女人留下來的信息給自動播放了出來。
剛將毛巾拿在手里的劉返球停住了自己的目光……
爾后,一聲譏笑“臭娘們,也就這點小伎倆。還別說,這角度拍出來的她,還挺像那么回事的,不過……”
他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出來,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小屁孩”,躁動歸躁動,撩撥歸撩撥,壓根就沒有所謂的實戰經驗。
她這個女人,玩得有點戳痛他的心了。
他拍了拍機器人管家的腦袋,道“碰到這樣的女人,自己送上門來的,怎么就不能撿便宜了呢?”
機器人管家聽了他的話后,穩當著的程序有些小波動,毫無感情地吐出平淡的話來“能撿著,也算你本事。”
“嚯,你這家伙。”劉返球調侃著機器人,目光環顧了自己的房間,一切都充滿了“空蕩”二字。1星球的面積并不大,“水的占比”同“地球上水的占比”比較起來,少得可憐。可居住的陸地的面積比“少得可憐”要好上那么一丟丟,但擁有的越多越覺得空蕩,這種空蕩是少了些許生氣的。
他的房屋很豪華,比起稱號為“天牢”的這棟建筑來說,面積更大。設施先進到,他覺得這些很“商”,“商”到同他家族建造出來的建筑并沒有絲毫的區別,包豪斯的建筑設計理念在他家族企業中體現的占比也大得很。
他不滿意。
“只是有點兒無趣,每天都得學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的這小聲抱怨,同其他人的其他抱怨沒有什么兩樣。
“不學的話,會落后,落后的話,會很慘。”機器人管家從他的手上,接過毛巾,將一頂粉色的假發戴在了它的腦袋上,留給劉返球一個滑稽的背影。
劉返球笑了起來,有多慘?
他們生來都帶著各自的使命,不管基因的高貴,都必須履行繁衍的義務,這是lg1星球上每個公民應當遵守的義務。他作為十大家族的劉家成員中的一員,他要維持基因的“優良”,就必須只能從自己目光所及的有限資源里挑選一個女人,和她共度這無趣而漫長的一生,當然必須得生出后代。
到底,也不過是樁生意。
可到底,又有什么不是生意?美貌、才識、財富,哪一樣,不被標碼?
一切都被衡量著,以“優”與“劣”,冠以不同的程度。
這樣的四周,又怎么不竟顯得空蕩?
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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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夏按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