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瘋了!”
葉伊人正坐在榻上看書,窗戶突然闖進來兩個人,黑衣人一言不發(fā)抓起她手里的茶杯一飲而盡。
見終于等到了人,她忙起身,給藍杉公子也倒了一杯。
待兩人氣息調(diào)整過來了,才開口詢問,卻沒想到聽到的消息就是花夕已經(jīng)瘋了。
她斂了下心神,想想一個姑娘家本是無心卻突然看到如此血腥的一面,亂了心神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可惜她還如此年輕。
葉伊人有些頹廢:“這唯一的線索也斷了,你們可還發(fā)現(xiàn)了其他的?”
蕭予安搖了搖頭,也有些泄氣。
“有。”
十七突然出聲,他從剛剛進來開始就沒有說話,一直在沉思,伊人還以為他是在為那姑娘惋惜,不曾想是有新的發(fā)現(xiàn)。
十七緊盯著蕭予安:“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剛進醉雨樓的時候,人來人往?離開的時候我覺得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
蕭予安也陷入了沉思,“我記得,我以為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問你怎了么?”
“我當時只是覺得有點不一樣,時間緊迫容不得我細想,現(xiàn)在想起來,發(fā)現(xiàn)醉雨樓人很少,近乎少了一半。”
蕭予安手里摩擦著茶杯,也察覺出不尋常,“明晚,明晚再去查探。”
“好。”
伊人也覺得事情并不簡單,她總覺得這些事,看似沒有關(guān)系,卻又環(huán)環(huán)相扣,但她一點也找不出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點。
夜深了,小挑提著兩盞蓮花燈將人送至門口。
蕭予安人生中還是第一次與一名男子提燈走在夜街上,說不出什么感覺,只是同所有人都不同,他云游四方,同江湖人在一起時輕松愜意,同世家公子在一起時彬彬有禮,只有同他在一起時,有一種緊張感,讓他隨時隨地都在思考,想同他比較一番。
十七見他走了一路也沒開口,沒甚耐心,“世子有什么想問的問罷?”
蕭予安將手里的蓮花燈換了個方向,道路照的更空曠一些。
“十七公子不走仕途,卻很關(guān)心朝堂之事,這是為何?”
“不要說什么興趣使然,或是身為大燕子民的責任,十七公子是個瀟灑之人。”
許光耀被刺殺之時,他第一時間下令店小二封鎖案發(fā)現(xiàn)場,將酒樓所有人員全部封鎖,他早間派齊落去探醉雨樓地形時,齊落說遇見掌云間的店小二也在暗查,今夜進醉雨樓,發(fā)現(xiàn)那些尋歡作樂的官員時他那一閃而過的暗光,令他開始懷疑他的來歷和目的。
見他如此坦蕩地問,十七也不打算隱瞞,他從來也沒有打算隱瞞,低沉舒緩的聲音在小巷響起。
“十七是個孤兒,早年間流浪瀕死之際遇到兩位恩人,第一位恩人說,找不到理由活下去,就去從軍,那里總有人需要我,第二位恩人舍身相救,他說要好好活下去,將來大燕需要時,守這錦繡山河。這京都,便是他的故鄉(xiāng)。”
他記得那是他從軍路上流浪的第三年,13歲,被人指了錯誤的方向走到了郊外,走了一天一夜也沒有走出去,意識早已經(jīng)餓得模糊,見一少年公子啃著一塊糖餅肚子走在路上,他餓極了,猶豫了一番上去就開始搶。
他想著,不過是挨一頓打,他受的住,他必須活著去北境,找到她說的活著的意義。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突然涌來一批人二話不說就給他們套上麻袋,他餓了一天,身上沒有力氣,如此顛婆一下就昏了過去,再醒來已經(jīng)不知身在何處。
“你醒了?”
少年公子見他醒了,欣喜地將他扶起來,一點沒在意他身上的骯臟與渾身散發(fā)的惡臭。
他不想讓人見到如此難堪的自己,將自己縮進去,少年公子還以為他是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