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一張臉憋得通紅。
蕭予安見時機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道:“單大人不必緊張,我等就是想了解那賬本到底記的是什么,讓你冒大不韙將其燒毀。”
一前一后,一個諷刺一個溫和,蕭予安早在十七說出那句諷刺的話的時候就明白了,單策這人軟硬不吃,那他們就軟硬兼施好了。
單策怎么說也比他們多活了十幾年,他今36歲,在官場上風雨走了幾十年,什么手段沒見過,不過是懶得計較罷。
冷哼一聲,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告訴你們也無妨。”
“為何?”這么重要的事,值得人家派人監視他,他居然隨隨便便就說出來了,還無妨?
單策睨了他一眼,這十七公子看起來倒是風流瀟灑,實則是個黑心腸的,這群人里,就他心眼最多,不滿道:“這話,你等我說完再問也不遲!”
文人總有他們的傲氣,十七了然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那賬本記的是戶部所有事務的賬本,還有京都官員秘密場場所所有暗賬。京都水深,蕭世子剛剛回京,不清楚,這是前幾朝就積下來的水塘,如今怕是已經匯聚成海了。”
“京都最大的賭場,是戶部所管轄的,或者說他們真正的少東家就是戶部尚書,大燕官氣貪污風氣早已經腐蝕入骨,賭場是他們洗銀子的最大的途徑,他們在地下也經營了見不得光的買賣。”
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金雀殿?”
單策沒想到他們已經查到金雀殿了,不禁也嚴肅了幾分,“那金雀殿是百官歡樂的場所,雖然大燕文武不合,但對于這些齷齪之事卻是上下齊心。”
“你現在可以問我剛剛的問題了。”
十七被他無厘頭的話打斷了思路,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問了什么,于是端坐身子,像個課堂上被老師揪起來回答問題的頑皮學生,“為何告訴我們也無妨。”
單策這才滿意,擺正臉給他們解答:“你們都知道戶部吏部一家親,卻是不知道怎么個親近法。”
“吏部掌管文官的任命,戶部手握大燕的命脈,這官拿錢來買,這錢從貪官手里拿,官官相護,舉家親,可不就是一家親嗎!戶部吏部但凡有點實權的官員哪個不是沾親帶故,也就宮里那位還安安穩穩地坐著,這大燕芯子早就換了。”
“蕭世子身份尊貴,可你以為這僅僅查的是貪官嗎?錯了!是戶部吏部,更深的還有可能是禮部,是御史臺,往上深究更是整個朝堂,你身份有多尊貴能夠擔得起這份責任,你以為皇上不知道嗎?他知道,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一旦文官瓦解,大燕朝堂就分崩離析,朝堂上都是他們自己人,皇上又能信任誰?”
“你說我為什么能大無畏地告訴你?因為他們有恃無恐,你們無能為力。”
因為他們有恃無恐,我們無能為力。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重重地敲在他們心上,錐心的疼,但無能為力。
略與菩薩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