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書見氣氛瞬間就凝固了,幾人幾乎是同時轉過去看伊人,她也順勢看過去,見伊人臉色蒼白,像失了神。
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伊人自覺還算了解十七,他是個坦蕩的人,什么都寫著眼睛里。
于是她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十七,便看見他像是被什么東西砸中,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眼里竟然有難得的慌亂和無措。
這一刻,伊人什么都不明白,可有感覺什么都懂了,掙開被十七握著的手,從前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掙開的大掌,今天輕輕一撥就松開了。
知道感覺手里空落落的,十七才反應過來,無措地低頭看了看還留有余溫的手掌,心里感覺空落落的。
他想說些什么,可喉嚨像被人掐住了,怎么也開不了口,驀地被那一抹疏離的笑扎得心口生疼。
氣氛著實詭異,夏知書悄悄拉了下蕭予安的衣袖,以眼神詢問。
蕭予安皺著眉低頭看了她一眼,將她扯著衣袖的手握住,示意她不要說話。
夏知書看了看被他握著忘了松開的手,心里竊喜,挪動著小步子離他近了些。
一股沁香傳入鼻子,蕭予安并未察覺什么異樣,目光專注地盯著那三人。
伊人心里雖然介懷,但心底里還是相信十七的,淺笑著上前與秦諾桑對峙,十七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他們之間有關系,但既然不認識,就說明未成定局。
“郡主說十七是你夫婿,可你二人并不相識,不知這門親事是何故促成?”
秦諾桑已經收起爪牙,端著一副溫柔的樣子,提起自己婚姻大事,盡顯羞澀,低垂眉眼不看去看十七,小聲道:“是皇上賜婚!”
“郡主慎嚴,皇上并未下旨。”十七上前,將伊人擋在身后一步,語氣冰冷,甚至有幾分厭惡。
聽到自己未來夫君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不給她面子,秦諾桑心里瞬間不樂意了,皇上都提了此事,她的父親也有意,這差不多已經是確定的事,他卻還敢如此對她!
小姑娘家涉世未深,家里嬌寵慣了,說話也不大好聽,剛剛還端著一副溫柔得體的樣子,頃刻間原形畢露,怒瞪十七,“你什么意思?你區區一階白衣,娶了我,就可以繼承我父親頭銜,這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再者這是皇上的旨意,你還能抗旨不成?”
“既然不愿意,那當初皇上提及時,你為何不拒絕?”
秦諾桑雖是質問,但語氣已是哽咽。
“所以十七,早就知道這事,這事并不是什么皇家秘辛?”伊人突然開口,像是隨意說出這一句話,卻像一記重拳,狠狠砸在他心上,讓他喘息不過。
諾桑瞧了一眼伊人,看著她道:“本就不是什么密事,你同太子是好友你難道不知道?那人日皇上召見他時,太子也在,我父親還說皇上此舉是要他進仕途,保他。。。。。。”
“閉嘴!”十七忽然出聲,聲音極大,周圍的百姓紛紛側目望過來,被沈其崢遣散。
這一聲嚇住了幾人,也震懾住了秦諾桑,但也只是片刻,她就恢復大小姐脾性,一章推在他胸口上,“你吼什么吼,你不過就一商人,本郡主身份尊貴,娶了我是你的福氣!你要是不想娶,當初皇上問你你為什么不拒絕,不就是舍不掉功名?”
十七被她突然的動作推得猛地后退幾步,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揮手將人撥開,奈何一時氣頭上沒掌握好力度,不小心將人推到了地上。
秦諾桑是個嬌生慣養的,哪怕輕輕一蹭,手心就紅了一片,紅了眼委屈地盯著十七,“是你當初說要娶我的,又不是我賴著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離開西南來京都,這里一點都不好,沒有馬兒,沒有野花,除了一群虛偽的人什么都沒有!”
她就這么跌坐在地上,大聲哭了起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