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不是說,世間一切,皆有輪回嗎?
那她便淌入這趟輪回,瞧瞧善惡的因果。
今日意外太多,夏知書還沒從十七的應(yīng)聲中走出來,又聽到伊人道:“既如此,那我也去湊個熱鬧罷。”
夏知書撐著西瓜的手一滑,西瓜又從手中溜走,應(yīng)聲而落,這次是真的開花了,結(jié)結(jié)巴巴,“你說什么!你你你也要去?”
無書舍少掌事去參加她的生辰宴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問題就在于她是隱士公主,是不能輕易在百官和世家面前露面的,一不小心牽扯出什么那可不是小事,看來這個生辰宴注定不簡單了。
“你想要做什么?”蕭元君了解伊人,她向來謹慎,做事有章法,斷不會沒理由就走這一步。
伊人視線幽幽在眾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十七身上。
“禮部。”十七開口,一擊即中。
蕭元君這才反應(yīng)過來,瞳孔睜大,小挑身形一頓,手里橘子脫落,臉色發(fā)白,就連夏知書,神色都有些緊張。
見眾人神色各異,伊人了然一笑,“不必這么緊張,我也不過是有一點私人恩怨罷。”
“私人恩怨?”蕭予安放下手中杯盞,覺得好奇,不是說她隱世,同百官沒有什么交集么?何來的私人恩怨,遂疑惑道:“胡含生身為禮部尚書,最遵禮法,你們之間怎么會有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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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是禮部尚書的,不也是一步一步爬上去的么。”伊人見小挑久久沒有回神,叫她出去端了蓮盆過來,才開口道:“當(dāng)年禮部尚書心疾而亡,官職空缺,競爭本就激烈,又正值新帝登基,他能脫穎而出,且在文官中站穩(wěn)腳跟,自然是干了什么有分量的事。”
“你是說?”這么一說,蕭予安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了。
當(dāng)年異姓王叛亂,新帝登基正經(jīng)歷了一番惡戰(zhàn),百官想要一個傀儡皇帝不成,便將目光放到當(dāng)時剛剛出生的太子身上,龍鳳胎在宮中示為不詳,便想將太子送走,為了以后控制太子,也為了壓制王權(quán),百官都是這樣想的,但沒有一個人出來當(dāng)槍頭鳥。
是當(dāng)時還沒有成為禮部尚書的胡含生帶頭,這才讓百官尋到了一個突破口,紛紛跟著上奏,皇上被逼無奈,最后是公主抗下所有不詳?shù)淖镓?zé),才讓太子免遭一劫,為了坐實不詳這個名聲,也為了保住公主,國師便說公主天生視物不明,禮部這才無話可說。
天家皇子公主本是高高在上,供人敬仰的,因著他這番話,讓她當(dāng)了十幾年的瞎子,成了人人口中飄渺的隱世公主。
伊人想,所有的一切都起于謠言,那就讓他敗于謠言罷。
“胡含生欠我一雙眼睛,十幾年了,總該向他討回來罷。”她只是很溫柔地說出這句話,溫柔到虛無,仿若看透世間的薄涼。
眾人沉默,心思各異。
夏知書小心謹慎地觀察著,覺得著氣氛著實過于沉重,笑嘻嘻地開口,“那便是我的榮幸了,你能來,我自是拿出最好的瓜果,叫你吃得盡興。”
說著,悄悄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西瓜,不著痕跡的腳下的西瓜踢進桌下藏起來。
伊人低低笑出聲,算是給她解了圍,望向蕭予安,“蕭世子可去?”
這問題,夏知書可在意了,緊巴巴地盯著他,見他眉頭一皺,似要拒絕,二話不說就將人拉走,“我同蕭世子有話要說,馬上回來。”
那虛晃的身影,哪像個官家小姐?說她是江湖高手都有人信,能將八尺男兒隨隨便便就扯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蕭予安跟著她跑到樓梯拐角處,見她手撐在膝蓋上,氣喘吁吁,正想問她有什么話是非要出來說的,未待開口,就被她仇恨的眼神一瞪,噤了聲。
“都說女子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