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蓮子,說盡了朝堂事,你說巧不巧?
幾人端坐在桌前,隨心所欲的剝著蓮子,就連夏知書,也不自覺地就動起手來。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么做?”夏知書是新手,剝得磕磕碰碰,蓮子也坑坑洼洼,就連表情都在用力。
安生從外面走來,一見這架勢,手癢癢,被十七一個眼神嚇得縮回了手,規矩的呈上手里的冊子。
幾人拿著這些零零散散的冊子,翻開一看,好家伙,鬼畫符呢?
十七倒是看得自在,從善如流,一會兒就翻完了,見幾人震驚地望著他,才道:“這些都是街邊小乞丐寫的,乞丐不認字,有自己的一套記錄字體,旁人還真看不明白。”
畫個骨頭,就是好人,一根棍子,就是打架,一個叉叉就是表示這人已經死了,圓圈表示外面,三角形表示小孩。
“那都寫了些什么?”夏知書道。
“大概就是胡含生這些年的有失他名聲的事吧。”
“這些年?”蕭元君失笑,將手里的冊子放下,“你很早就注意他了?”
十七將零零散散的冊子都細心地收集起來,語氣輕蔑,“是呀!很早!我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京都所有的乞丐沒日沒夜盯著他。”
看來這背后就是讓他和胡含生有私人恩怨的原因,不便多問,換了個話題,“那都有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虐童。”
“什么!”幾人幾乎是同時起身,撐著桌子的手都在顫抖。
“胡含生會帶京都之外帶孩童回來,孩童無一例外都患有疾病,起初對他都是關愛有加,后來不知為何就會突然暴虐,將其折磨致死。”
蕭予安坐下,接著道:“孩童本就患有惡疾,縱使被折磨死,旁人不知曉也只當他命薄,胡含生將其帶回來,還落得一個好名聲。”
十七聽罷,點了點頭,隨手抓起一把蓮子又在剝,輕輕笑一聲,盡現嘲諷。
氣氛凝固下來,伊人見狀,讓小挑去喊婆婆煮了餛飩,安生一聽正要離開的腳又收了回來,跟在小挑身后,像個搖著尾巴的小狗,沒甚骨氣。
“人我們要對付,飯也還是要吃的。”她將桌上散落的蓮子都收攏起來,溫聲到:“既如此,不如想想怎么辦的好。”
“名聲啊!”十七又恢復了往日的意氣,一顆蓮子往上一拋,輕輕松松落到嘴里,還給伊人拋了一個眉眼。
夏知書見狀,嫌棄地看了一眼蕭予安,各中深意,不好言說。
蕭予安被她眼神一瞪,凜了神,更顯無辜,只得開口:“你是想要用胡有生一事,牽出當年公主謠言案,拉胡有生下馬,再利用他虐童事件,將其壓垮?”
夏知書除了剛剛剜了他一眼,沒有拿正眼瞧他,反倒一直盯著他害怕的十七,問道:“那我能做什么?”
蕭予安見狀,不自在地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不巧,茶杯空落。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胡有生接辦了生辰宴一事,定會找你商討,你只需要給他適當的示好,讓他定下心神,你們之間有私情的傳言也會愈演愈烈,到時候,只需給他當頭一棒就好了。”
蕭元君見蕭予安實在尷尬,不得不開口替他解了圍,接著道:“胡有生可不像他義父那樣嚴謹,身上定然還有許多臟事,你牽扯出一件事,民間糾察坊定會將其徹查,許多事情也都能查出來,不需要我們費心,到時候就看胡大人怎么抉擇了。”
“然,不管他怎么抉擇,都難逃死劫。”十七接過話茬。
幾人之間的默契已不用言說,一個眼神,一個話頭,就能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伊人瞧著,低低笑出聲,反倒是夏知書,聽得一愣一愣的。
正巧婆婆將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