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下了一場雨,天空出現了五彩繽紛的彩虹,高高地掛在公主府上頭,又多添了一份喜氣。
彩虹七分天上掛,余下三分全憑自己想象了。
公主府今日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所見之處,一片紅火。
百姓前來慶祝,便是說了不要禮俗,還是端了自己的心意,或一筐雞蛋,或自家種的瓜果,或一簇鮮花,總歸是要帶點什么來。
“今日年長一歲,可又是一個大姑娘了。”昭原拿著眉筆,細心地給她描眉,她今日一身粉杉,梳了個靈蛇髻,瞧著就有靈氣。
夏知書可不在意什么大不大姑娘,見外面鑼鼓喧天,熱鬧得不得了,心里著急得很,尤其是伊人還無所事事的坐在一旁數賀禮,心里更是慌張。
揮手遣散了下人,眾人依次退下去,房里只剩下她們三個姑娘家,房門一關,夏知書一溜煙從板凳上彈起來來回走,焦急地絞著袖子,“怎么辦?我好緊張?等下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啊?”
昭原不知道他們具體在謀劃什么,但大致的還是知道,見她像個沒頭蒼蠅來回踱步,看的人頭暈得很,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鏡子前,“能出什么大事,那么多人護著呢?你就安安心心當你的壽星罷,今日好多人可全都看著你呢。”
“是呀!要是出了什么差錯,你娘親可不得說教你,到時候可別找我們訴苦!”伊人贊同地附和道。
她這一開口,夏知書可就不放過了,偏著個腦袋跟她搭話,剛一有動作又被昭原掰回來,還是不死心,在鏡子里同她說,“那胡有生好歹也是禮部尚書的人,萬一中間出什么意外,那不就全都毀了?”
伊人見她看得辛苦,起身走到了她身邊,替她帶了耳環,“放心罷,他今日怕是趕不上你的生辰宴好戲了,太子有重要的事情與他商討,他這會指不定被攔在什么事情上呢。”
夏知書聽罷,這才放心下來,胡有生最大的靠山就是胡含生,只要不讓胡含生摻和進來,就憑區區一個胡有生,“四大天王”還不放在眼里。
有小廝來催,要到會客時辰了,夏知書這才安安分分地坐在鏡子前,任由昭原給她梳妝,可惜她是個閑不住的主,安分了沒一會,又開始焦慮起來,“你們說的最關鍵的那兩個人是誰啊?“
”醉雨樓的現任花魁姑娘,春雨和她的未及笈的妹妹,細蕊。”
找她們這主意,還是伊人出的,沒有人的身份比她們更容易挑起事端。
夏知書眉頭一皺,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還是想不起來,“她是誰家姑?”
“給我閉嘴,你若是再說話,我就請嬤嬤來給你梳妝了。”
夏知書這才安靜下來,訕訕閉了嘴,眼觀鼻鼻觀心,宛若雕塑任由她折騰。
她倒也不是真的怕這個昭原郡主,就是覺得她跟太子是一對的,已經當她是宮里的人,下意識就開始懼怕,盡管她們是從小長到大的,奈何越長大越覺得她是要進宮的人,她就更怕了。
這是病,沒辦法治,她被宮里那些尊卑,禮儀,天家顏面真真是嚇夠了,她若只是個小郡主,一定會是個無拘無束的小郡主,才不會像她這般,找個宮里人當夫君,平白無故就丟進去自己的一生。
也是她還未涉世,不然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平白無故,一切都是心有所念罷!
今日是個好日子,文官新禮又正逢知微公主生辰,官員百姓齊聚公主府,文武分成兩撥,武將已經自發地組成隊伍,開始拼酒擺桌,文官這邊可就熱鬧了,同百姓打成一片,有商討國家大事的,有互相討教詩詞歌賦的,還有敘舊的,大多都是從無書舍出去的,見面了,相逢了自然是要寒暄一番,提供經驗,讓他們來年再來參加考試。
好好的一個生辰宴,愣是被辦成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