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色的錦繡鋪在地上,眾人單單憑頭上的那只步搖和她身后站著的侍女就能識得,公主殿下。
正巧身后的蕭予安打開府衙的門,見外面有熟悉的身影,執手行禮,“殿下,萬安。”身后一眾官差也跟著跪下。
百姓見此也紛紛跪下,聲音洪亮,“殿下,萬安。”
只有胡涵生一個人愣在原地,表情有些許的錯愕,怔怔地看著那紅衫女子,好半天緩不過神來。
“大人,不跪嗎?”伊人用手指卷起發間那股辮子,把玩著里面的小鈴鐺,漫不經心道:“還是覺得,我不配你跪?”
胡含生似乎才反應過來,不緊不慢地跪下磕首行了個禮。
見此伊人沒再為難他,但也沒讓任何人起身,只有蕭予安站直了身子,眾人摸不清楚頭腦,不敢妄動,只有胡含生還算淡定
伊人看著底下跪著的眾人,忽地走下臺階,走到景明身前將他扶了起來,景明固執地跪在地上,剛進離了地面又跪了下去。
“景明,起來!”就連聲音也染上了幾分寒意。
有人悄悄抬頭打量了一眼,見公主為景明正了正帽子,再替他理了理衣衫,牽著他的手又往臺階上走去,有人疑惑,公主不是天生視物不明嗎?
原本只是自己隨意嘀咕奈何,場面太過安靜,也讓不少人都聽到了,伊人步子停了下來,偏過半張臉,然后繼續往前走去。
甫一回頭,人群開始慢慢變得嘈雜起來,“看公主剛剛一眼就認出那小孩,切還能走到他面前,一點兒也不像眼瞎的人啊?”
伊人冷眼看著底下的人,忽的開口,“聽聞京兆尹今日有大事,我得了空便來看看,開始吧,不用管我。”說罷就要轉身往府里走去。
有人見狀躲到人群里,高喊出聲,“公主殿下,您不是天生視物不明嗎?”
聲音一下就掩在了人群中,啞成嗓子雌雄莫辨,伊人轉過頭去,就見幾乎所有人將身子壓得更低,有的甚至都貼到了地面上。
放開了景明的手往上走了兩步臺階,“我瞎不眼瞎,關你何事?我下又如何需要你品頭論足?我不瞎又如何,難不成犯了我燕國哪條律法?”
她聲音清冽,莫名的就讓人感到幾分寒意,可伊人說這些人愚蠢,可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果然就有人出槍頭,“怎么不關我們的事兒,這可關乎國運,關乎龍氣,我們都是為了燕國著想。”
權力給了他們太多讓他們得意忘形,都忘了是誰賦予他們的權利,哪怕他們天生應得的,在歷史的長河里,在權力的更迭中,都已經被剝削,現在這對他們來說應該是種賞賜,要想讓它真正成為一種應得的,不能讓他再次時間背被歷史剝削,這能進步。
偏就有人這樣一寸還要再次走上那條不歸路。
伊人忽然就笑了,是那種懶得嘲諷的笑,將手放在腹前,“胡大人,我今日來也是想問問,我是怎么瞎的?我為何會瞎?”
“為了鎖住龍氣,守國運,公主天生視物不明。”胡漢山不卑不亢道。
“是嗎?”伊人又往下走了兩步臺階,步步緊逼,“可這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從小我身邊就有人跟我說,我必須裝瞎子,要不然會有人要了我的命,我原先不知道他是誰,后來聽說有人在朝堂上說我和太子一卵同胞,視為不祥,恐壞了國運,斷了氣運。”
“都怪伊人當時目光短淺,不是凡塵俗世,后來去民間歷練兩年,發現龍鳳胎在民間是龍鳳呈祥大吉之兆,不知胡大人是因何出言本宮出身不祥?”
轟的一下氣氛炸開來,剛才的小心謹慎全然消失不見,個個跪在地上交頭接耳,聲音不加半點掩飾。
“我就說的胡含生是個黑心的,你們看那么小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