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皇上之命,起兵勤王,緝拿叛賊蕭野,肅清朝內(nèi)。”
十七從腰間拿出一個令牌,銅牌銀令,上面雕著復(fù)雜的虎龍紋,如典籍上記載地如出一轍。
暗衛(wèi)紛紛低下頭,就見紅娘和小挑跪下,以示尊敬。
伊人看著他手上的令牌,陷入一陣恍惚。
事情還需從四年前說起,當初十七從京都回去的路上,對盼君一見鐘情,認出了她是當時紅墻白雪下的素傘少女,郎心懵懂。
當然,這是前話。
回北境之后,老將軍就將他叫到帳里,他風(fēng)塵仆仆連見衣裳都沒換就去參見,見老將軍獨自一人在喝著悶酒,桌上放了一個暗色盒子。
彼時十七還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少年郎,大大咧咧不知愁滋味,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明兒該怎么躲過老將軍的責(zé)罰。
老將軍一改平日里暴躁的姿態(tài),沒有一看見他就踹,竟將他喚來一起喝酒,老將軍鬢角有了銀絲,人卻還年輕。
老將軍悶聲喝了幾碗燒刀子烈酒,將面前那個盒子“啪”地一下放在他面前,“打開!”
他在袖子上擦了擦手,一邊嬉皮笑臉一邊去打開,“這是什么東西,神神秘秘的?”
打開之后,銅牌銀令,龍虎紋,他不敢說話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將軍。
老將軍瞥了他一眼,明顯嫌棄“看著我干什么,給你的!”
“給我,給我做什么?”他當時并不曉得這個令牌意味著什么。
老將軍長嘆一聲,放下了手上的酒碗,眼神清明,望向十七,“十七,你去都城吧。”
就這樣,十七和老將軍大吵一架,十七執(zhí)意要離開軍營,說是要去更遠更多的地方見見世面,老將軍不依,最后將他趕出了軍營,連帶著十七的手下,全都被連來,說是將他們發(fā)配出去,永遠看守著十七。
可誰又知道,這都是他們設(shè)下的一個局。
實則皇帝早就知道蕭野的狼子野心,但苦于找不到證據(jù),沒辦法定罪,即便是有辦法定罪,皇帝大可以壓制蕭野,但皇帝沒有,他最大限度地放任蕭野自由,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犯錯,這個錯須得大到天理難容,如此,他才有機會將蕭氏外戚連根拔起。
事實證明,蕭野確實犯錯了。
蕭元卿原本可以安然地度過這一生,但他偏不,苦心經(jīng)營了一盤棋,以自己為誘餌,誘蕭野上鉤,為了給那位還未出世行太子殿下鋪一條干凈的道路,也為了給天下一個內(nèi)外清明的大燕,這位皇帝犧牲了許多,他的棋盤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開始布局了。
而如今,十七正是棋盤里的人,十七明著是離開了北境,成為北境將軍心口的逆鱗,人人不得提,就是為了最大限度抹去他在北境的存在,不給蕭野查探的機會。
而十七走時,帶走了名為看守實則手下的兩千精兵,奉旨回京,是皇上親封的十七將軍,官居一品,手握勤王令。
他在回京的路上將兩千精兵拆散,一路偽裝,發(fā)展成了暗線,而他自己,則在京都當一個商人,直到與伊人相遇,無端被卷入許自漢于掌云間被刺殺一事,且此事牽扯進了公主,十七才猜測出,皇帝是要啟動他這個埋在京都的暗線了。
皇帝召他入宮,他原以為是要他做什么事,但什么也沒有,反倒是給他賜婚,其中深意他不愿意深究,但他心里清楚,這個婚,不作數(shù),皇帝猜透了他的心思,只是為了將她綁在伊人身邊罷了,如此,他才不得已,要幫盼君公主成事。
實則大可不必這樣,十七心里有數(shù),什么是他該做的,什么是他永遠不會放棄的。
銅牌銀令出,帝死有疑,起兵勤王,名正言順。
有了這個令牌,算是師出有名,也確實印證了十七的話,暗衛(wèi)心里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