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時候,她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哭腔。
十七心頭一緊,將她頭掰正過去,“還沒死呢,可別記著哭喪,你就算改嫁,二嫁,夫君也都還是我。”
他有氣無力地打趣著,試圖緩解伊人的緊張,可身后的人窮追不舍,箭雨不停,讓她如何放松?
想著縮小存在感,不讓他分神,忽地看到正前方烏泱泱一片人,“安生!安生!這邊!”她遠遠看到安生領著人往這邊飛奔來,不停地揮舞著雙手。
“十七,十七你堅持住馬上就有救了!堅持住!”
十七聽了這話,瞬間軟下來,腦袋抵在她的肩頭,“太累了,有點冷,讓我歇會?!?
伊人知道他是失血過多,不敢亂動,怕扯著他的傷口。
安生領著人馬與蕭野的人對峙,對方消耗了一夜,不是安生他們的對手,只得落荒而逃。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蕭予安見人跑了,便問他。
“十七,十七?”
安生正欲回答,被這凄厲的叫聲喚過神來,見十七環抱著伊人靠在她的肩頭上,臉色蒼白,汗如雨下,他瞬間斂了心神,將人背到背上,疾步往郊外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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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跑一邊解釋,“我們北境路上聽聞蕭侯爺的消息,心有不安,覺得會是個埋伏,于是吩咐副將以平定暴亂為由駐扎當地,我領著西境人馬趕往京都接應你們,怕壞了你們的計劃,我們便駐扎在郊外,今日正是來找你們匯合?!?
“這邊,駐扎地在這,四面環山,地處偏僻,很安全?!?
安生一邊走,一邊氣喘吁吁地介紹,一進帳內,便匆忙往外走去,“醫官,醫官在哪里?快出來!”
伊人和十七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能做,周圍的人都有經驗,燒水,換衣,來來回回走個不停,看的人愈發緊張。
軍醫匆忙趕來,右手提著藥箱,左手攥著他的青白胡子,一見仰面躺在床上的人,倒吸一口冷氣,推開面前的蕭予安,“這是怎么回事?不要命了?真當自己有長骨生肉的本事!”
他說著,也沒人敢反抗,他是已經告老還鄉的北境醫官,隨十七回京正式當個閑人,京都出事后,十七召集人馬,便將他喚了回來。
原以為伊人一個女子會不忍心看,誰知她睜著眼,將他拔箭的全過程一秒不差全部看完了,十七再痛也只是眉頭皺著,抿著唇,就是不出聲,她看了心疼,忍不住掩唇哭泣。
蕭予安也是沉默地站在一旁,周身可見的頹靡,緊握著拳頭,在隱忍。
最后一只長箭靠近心臟,老醫官不敢隨便下手,前前后后嘆息了幾聲,幾次抬手又放下。
蕭予安見狀,往帳篷外跑去。
“這一拔,生死可由命了,一瞬間的事,可還要拔?”
安生猶豫不決。
“他有命?!币寥撕鋈怀雎?,溫柔地看著躺在血泊里的人,“他屬貓的,九條命,犟著呢?!?
老醫官看了她一眼,嘆息一口,“所有人都出去吧,不要打擾我。”
安生縱使有不甘,卻也不敢打擾,伊人微微屈膝行了一禮,“勞請先生一定要救活他。”
伊人走出帳外,并未看到蕭予安,問了守門的侍衛,“太子呢?”
“回姑娘,在主帳篷?!?
伊人暗覺不好,疾步往主帳走去,果不其然,就見蕭予安身旁圍著一干副將,“憑我們的人手,硬拼不可能,但是借此拖住他們,再趁機召回駐扎北境的人馬,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但是攻打京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們......”
“當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眾人回過身來,就見伊人一身白衣,淡漠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