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君王,以后只會是一名昏君,不知百姓疾苦,也不聽百姓真言,委托不得。
蘇乞見他面色沉郁,手上的青筋暴氣,便知他現在情緒不妙,兀自轉移話題,“剛剛公子說蕭野今日來是來敲打公子的,為何?”
別看蘇乞長得一副文弱書生樣子,最不愛讀書,整個人也是傻天真,根本聽不懂別人言外之意。
蘇離嘆了一口氣,似有些無奈,“敲打我,如今他是我唯一的儀仗,若是我膽敢背叛他,算計他,京都這些討厭我的人隨時會要我的命。”
“嘁!”蘇乞翻了個白眼,癟嘴道:“還不都是為了他才得罪那些人,那些人自己蠢想不出法子,憑什么怪你!”
說著,又上上下下打量著蘇離,頗有些無奈,“不是蘇乞無禮,就公子你這個腦子,得罪的人那可不是一兩個了。”
蘇離聽罷,低頭猛咳起來,瞪了他一眼,這到底是夸人還是罵人呢,真是個傻的!
偏偏蘇乞還不自知,頂著他俊秀的臉,端著一副老沉的模樣,“不過你這身子,嘖,估計他們......”
后面的話蘇離不想再聽,將他趕了出去,他躺在榻上,疲憊又好氣。
他這身子啊,是好不了,他瞇著眼昏昏沉沉,思緒卻飄到了大雪紛飛的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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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冷,是那種刮人皮膚的疼,吹在臉上,就像是別人抽了大耳巴子,整個臉頰也是通紅的。
伊人將整個腦袋埋在帽子,脖子縮在披風里面,牽著十七的手艱難地往前走,“大晚上的,到底帶我來干嘛?”
她喝完暖茶,都打算睡下了,十七突然跳窗而入,一股腦將披風給她披上就將她帶出來了,也不說干什么,領著她往山上走。
黝黑的天,也不掌燈,也不撐傘,牽著她的手往上爬,伊人身子剛好,這么一遭走下來,身上已經出了薄汗,停下來的時候,她雙手撐在膝蓋上急促地喘氣。
“到底干什么呀,你要是,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定饒,饒......”
“抱歉,是我讓他將你帶上來的。”
伊人呼吸一頓,猛地抬頭,就見面前蕭予安穿著玉色藍袍站在月光下,劍眉星目,笑得溫和,她一時有些遲鈍,“蕭,蕭大哥?”
蕭予安揚了揚手上的酒,“好久沒一起喝酒,今晚便叫十七將你帶來了,可以嗎?”
“可,可以。”伊人結結巴巴,還沒反應過來現在是什么情況,嘴上就先答應,等到反應過來,她已經走到了十七面前。
十七將脫下的外袍鋪在地上,拉著她坐下,蕭予安也隨即坐在她的左邊,將手上的酒壺遞給她。
她有些渴了,拿起就猛地喝了兩口,猝不及防被這酒嗆了一下。
十七連忙撫背,躲過她手上的酒壺,嘗了一口,“燒刀子?”
伊人不明所以,卻見蕭予安笑了笑,拿過他手上的酒,仰頭喝了一大口,“你說得沒錯,這種地方,這種烈酒才有味道。”
十七失笑,一把奪過,生怕他多喝一口“那是,別看他便宜,但是所有酒中只有它最烈,也最有血性。”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這壺酒,遞來遞去也遞不到伊人手上,她便撐得下巴仰頭看星星。
“呵!”
身邊突然傳來一陣嘆息,伊人偏過頭去,就見蕭予安也抬頭看著天上,眼里有什么東西在閃爍,“好久沒有這樣與你們聊天喝酒了,暢快。”
伊人身子一頓,身旁嬉笑的十七也安分下來,伊人知道他是想家了。
落葉紛飛,皇宮一切歸于平靜,那個一心想著百姓的帝王,自此終落,半生辛勞,寥寥幾筆結束在無人翻閱的史書上。
蕭元卿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