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換上了干練黑袍,將頭發又束了兩圈,又將蕭予安送他的那把短劍細細地擦拭一道,起身從后門進去。
安生換了夜行衣,飛檐走壁躲進了樹干,十七從正門出去,朝對面面館的李如言點頭示意,拐進小巷,收到了梁溫酒的暗號,于是一路行至南街小巷。
南街是京都最窮的地方,幾條小路的距離,卻是里皇宮最近,他打算從這里進宮,腳步猝不及防在小巷深處停了下來。
十七自詡是個好漢,一般不與人結仇,也不大愿意讓人摻合自己的事,眼前這人卻生生擋住了他的路。
“你打算就這么去?”
十七看著擋在他面前的人,手漸漸扶上刀柄,眼里帶有殺氣,“你想阻止我?”
“皇宮里有禁衛軍,有他的親衛,還有巡邏的士兵,單憑你一個人,去就是送死。”
十七沉下聲,“他明日要出征,今夜百將調令,正是皇宮守衛最薄弱的時候,也是我最好的機會。”
沈其崢自然知道,便是宮變當年宮變,皇宮守衛也沒有像今日這般薄弱,蕭野不知道他回京了,若不然,一定不會如此掉以輕心。
沈其崢突然跪下來,身后幾人也附和跪下。
“你們什么意思?”
沈其崢抱拳,以臣服的姿勢,“請將軍準予我們參戰,共同對抗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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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轉變十七還沒反應過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
“沈家祖訓不得參與這些,你這么做,可曾想過你身后的將士?”
沈其崢聞言,眼神越發堅定,“我們沈家只遵忠君。”
“我身后的兄弟們。”
他未言,身后幾人只沉默地跪著,再明確不過的表態。
“我知道你差人,也知道有的是人愿意幫你,但你不愿意連累他們。”
十七松開刀柄,蹲到他面前與他平視,“那你就不怕我連累你們?”
“我們是兵!”
身后的人正色道:“如果連我們都不能沖在前面,談何保家衛國。”
十七聞言,笑了笑,“你有多少兵可以用?”
“禁衛軍。”
“全部?”十七有些許震驚,他以為他手下的兵也就是臣服與他沈家的兵,“可想好了,若是此戰敗了,便是全軍覆沒。”
“呵。”
十七進宮,乃是下下策,如今他手里有了兵,便可以換一條路,即便勝算不大,也足矣讓蕭野重創。
南街乞丐巷聚集了一眾人,王榮焦急的在房內徘徊,見到了十七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人都在這了,怎么安排?”
他讓王榮帶著京兆尹的人來南街乞丐巷匯合,也沒有想過他會找那么多人,視線在那群府兵身上流轉,他們也在打量著他。
“都交代清楚了?”
王榮揩了揩額上的汗水,“都交代清楚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人,他們都是自愿的。”
一句自愿的,讓十七為之動容,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眾人沉默地看著他。
他們從院內站到院外,他慣惹麻煩,有些人見過他,十七站在最高的階梯上,手便端著一個缺了豁口的酒碗,“你們可知自己選的是怎樣的路?可知皇位上做的是怎樣的人?可知東境現在遭受著怎樣的磨難?”
“知!”
所有人齊聲到了,十七聲音有些哽咽,“你們可知,你們今天的決定可能會讓你和你們的家人云遠不能團聚,你們可能會后悔后悔。”
這時眾人沉默下來,人群中有人卻道:“以后后不后悔不知道,現在若是不去,肯定會后悔。”
十七輕輕一笑,笑聲帶有嘲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