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沒有半點怨言。
他不解,“你這是什么意思?”
“蕭野已經認罪承認自己謀反,李大人手上拿的,是他的認罪書,只有一個條件,放過西境他的家人,還有不能問罪他手下的兵。”
“十七,不要裝傻,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他起兵北境,他棄了京都百姓,勢要討伐蕭野,也曾揚言要在北境建立新的王朝,按理,京都百姓不當這樣臣服于他,都巴不得他饒恕他們。
十七摸了一下頸脖上的傷口,發現血跡已經干涸,嫌棄地擦拭了一下,“你說他們?”
他指了指跪著的百姓。
“你沿路的消息都讓我壓下來了,他們只知道我是奉新帝的命令討伐蕭野,都在期待新帝的到來。”
蕭予安聞言,面色有些難看。
他這番作為,自然是駁了他的意思,可那又怎樣,他十七就是有這樣的膽量。
“你要討伐蕭野,我奉命替你做了,你要建立新的王朝,諾。”
他拿出蕭野手上的玉璽,“天下給你,隨便你怎么建立,至于你要的新北境。”
他笑了笑,“那里從來不是權謀的戰場,我們只為國而戰。”
“京都不該亡,北境也不該被淌如這趟渾水,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冷不丁的一下,蕭予安心被什么扎了一般,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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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想了很久,為什么我能這么安然無恙地回京?”
“是因為你本來就沒有打算留我。”
“你知道,單單是憑借北境的力量,不可能與蕭野對峙,蕭野手上百萬大軍,而北境,鎮守邊境,能調動的兵力不足一半。”
“不經如此,你知道戰爭勢必會帶來傷亡,眼下四境難安,若是內戰,消耗的兵力不足以我們對抗四境,且百姓還會因此遭受難以承受的磨難。”
“所以,你用這樣的方式逼我出來,就是為了做戲給別人看,也是為了迷惑蕭野,更是為了逼我。”
“蕭野不會想到我單槍匹馬上京都,我在京都周旋,你知道我無兵無卒,一定會用百姓的力量,你想讓他們都參與此事,是因為你想讓他們真正明白一個國家的發展,不是一個君王的決定。”
“而后你加快北下的腳步,是因為你知道蕭野要聚集大軍,倒時候我必定斗不過,所以你加快進度打亂了蕭野的步伐,也是在逼我不得不行動。”
“屆時,我勝了,便是如今的局面,我若敗了,蕭野大軍尚未聚集,你大可以與他一戰,還有勝算。”
身后眾人還跪著,汗珠從齊落額上劃過,浸入黃土,他僵著身子,不知他家公子作何抉擇,身后的百姓虔誠的跪著,期待他們的新王,十七便是在這樣的景象,將蕭予安的心思一點一點說出來。
蕭予安不惱,自嘲道:“你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從宮里出來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你若是真的打算攻打京都,早在我行動之前,你大可抵達京都,也不會容忍葉家兵守在這里這么久。”
“至于你是什么時候有這樣打算的,也許是你在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也可能是你見證了蕭王爺和知微郡主的死,不論是什么時候,你都沒想過,要棄天下不顧。”
“陛下,你很像先帝。”
所有的事都要自己扛,擅長布局,也擅長迷惑別人。
蕭予安笑了笑,“或許吧。”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決定好了這么做,不告訴十七,是因為他知道,一旦十七明白了所有的計劃,那今天這一切不會這么完美。
百姓的醒悟變成了他的計劃,士兵的警醒也變成了他的籌碼,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才能揣測前行,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