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愣住了,繼而跳起來用他已經有些氣力的拳頭狠狠錘在陳月茹身上,邊哭邊罵“壞人!你干嘛搶我的肉!”
杜氏急了,一把上來推陳月茹“搶你弟弟肉干什么!”說著還急忙蹲到地上把那肉脯撿起來,小心地拿到水池邊上沖了沖,又重新遞給陳立道“乖啊,立立,還能吃呢?!?
陳立哪里受過這種氣,一把推開那已經被沖得面目全非的肉脯,狠狠扔在地上,腳一跺“我才不吃了!”說著還是繼續去打陳月茹。
他也有十二三歲了,又素來吃得飽,身強體壯的,剛剛那一拳已經是打得陳月茹胃里一痛,這幾拳下來,陳月茹哪還忍耐得住,當下也氣得仗著身高優勢,揪住陳立的頭發,狠狠地踢他。
兩人纏斗在一起,當下是陳月茹也沒了小姐的模樣,只一味發狠踢人,陳立更是完全暴露了熊孩子的本性,幾拳打得陳月茹一陣叫痛。
杜氏急了,叫陳長志道“你看啥呢,還不把他倆拉開?”
陳長志撓了撓頭,冷哼一聲“有辱斯文。”說著便進屋了。
杜氏氣得要死,罵道“整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這個家哪還有什么斯文?你看看你那丟人模樣,整天干一點正事了么?我怎么這么苦命,嫁給你這么個丟人現眼的倒霉鬼,你要是早死了,我帶著孩子改嫁都強過現在一百倍了!”
她話雖這么說著,但還是急忙去拽陳月茹,一邊把陳月茹往后拉讓她踢不到陳立,一邊勸陳立道“乖立立,別打了哈?!?
陳玉茹又羞又氣,心里一陣委屈,身上也是痛得不行,當下一把頂在杜氏的胸口,罵道“你們心里還有我這個女兒嗎?你…”
突然杜氏被一股大力踹著向前撲去,帶著陳月茹也跌倒在地上,兩個十分狼狽。
杜氏不敢置信地回頭看,陳長志站在她身后,冷冷道“改嫁?當年若不是你們杜家三番五次上門,非要嫁給我,我能娶你這么個又懶又饞,毫無斯文,丟人現眼的女子?”
杜氏捂著被踹疼的屁股,氣得齜牙咧嘴,站起來指著他罵道“你還有臉說?當年要不是你有個做楚國公世子妃的姐姐,你們陳家又有些家底,我能看上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渾身上下哪一點是自己掙來的了?都是你那個早死的姐姐留給你的!”
陳長志大怒沖上來就要給她一個耳刮子,杜氏也不示弱,一頭向他撞去,兩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陳月茹剛想上去勸解,結果想起近日家里的情況,也忍不住失了興趣。正在她腦袋一痛,忍不住摸向腦后,只見手指上都是血漬。
轉過頭,陳立手里拿著一塊石頭,此刻臉上充滿了得意惡毒的笑“叫你搶我肉,砸死你!”
孩童之惡,最為純粹,陳立素來被杜氏嬌慣,陳長志又不管,陳月茹更是沒操心過這個弟弟,他素日便看著陳家人的作態,也早已學得見利不讓,睚眥必報。
陳月茹氣得咬牙,轉頭找到院里的鐵鍬沖著陳立跑去“小畜生,你看我不打死你!”
辰王府來人時,便見到院里這副雞飛狗跳的模樣。
辰王府來的是辰王母妃靜妃的貼身侍婢吳氏,后來年歲大了才在辰王府養老,平日誰見了都得尊稱一聲吳姑姑。
吳姑姑剛一進門,一塊石頭就砸在了她的腳上,她痛得一聲驚呼,身后兩個侍女急忙扶住。但她素來尊貴慣了,便是在辰王府,也沒一個人敢使喚她干活,因此這些年很是圓潤了不少,兩個侍女不吃力,三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吳姑姑揉了揉疼痛的腰,又感覺腳上也是一陣鉆心的疼,剛剛那下保不齊把她的腳指給砸斷了!
當下氣得不行,怒道“是誰砸的?”
院內四人愣在原地,杜氏身上一派凌亂,一件洗得看不出顏色的綾羅袍子皺皺巴巴的,頭發也亂成一團,沒好氣地問道“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