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寒風(fēng)呼呼的吹著,將一座小茅草屋吹得吱呀作響。
那屋上糊的窗紙被掀開來,灌進(jìn)更多的風(fēng)來,躺在床上的男孩面色潮紅,顯然是高燒不退,此刻被風(fēng)吹得越發(fā)打戰(zhàn)起來,咳嗽了幾聲。
男孩的母親趕緊沖到床邊,不顧自己穿得單薄,用身子先堵住了窗戶漏風(fēng)的口,看著床上的孩子,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哪個孩子不是母親的心頭肉。
今年馬上要入冬了,家里連一口剩的糧食都沒了,更別談給孩子去請大夫了,也不知這孩子熬不熬得過這個冬天。
想到這,婦人更是心如刀割,淚水漣漣。
027便是在這么一個情況下醒來的,她先是聽見這搖搖欲墜的屋子被吹得生冷,又聽見風(fēng)聲中夾裹著女人低低的嗚咽,便睜開了眼睛。
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瘦弱干癟的小小手指。
還是個小孩嘛。
她抬起頭來,看見母親正在窗邊哭著,便麻利的下了炕,從炕邊拿了一張廢舊的大紙,到了母親身邊道:“娘,別哭了,咱先把窗戶堵上吧。”
那婦人剛剛自己難受,沒看見女兒已經(jīng)下了床,此刻心疼的望了望她,擠出一個笑容:“好,咱們堵上它。”
說著,母女二人將那大紙裁開,把窗戶上剛剛掀開的地方又用昨日剩的糙米粥給糊上,雖然紙薄,但是也勉強(qiáng)能擋住些許風(fēng),婦人又走到床邊上,將兒子的被子掖了掖,眼圈又忍不住有點紅了。
半晌,她下定決心,開口道:“朵兒,娘出去一下,一會回來。”
027看著她娘,心知母親是打算去外祖家借些銀錢,只是當(dāng)年母親一定要嫁給父親,便惹得外祖不快。
外祖外祖母死后,那大舅二舅兩家子都是嫌貧愛富,自私自利之徒,怎么可能借錢給這個窮的叮當(dāng)響,不一定能還的上的妹子。
而且這會都入夜了,外祖家在隔壁村里,這一路上黑漆漆的,萬一出什么事可怎么辦?
027上前去拉住婦人的手,俏生生道:“娘,你別去,我害怕,萬一一會弟弟醒了,要你呢?”
婦人看了看年幼的女兒和兒子,只能嘆了口氣,坐回了床上,拍了拍乖巧懂事的女兒:“好,娘不走了,我們朵兒還睡嗎,要不要娘哄著睡?”
說著將比一般孩子瘦弱些的方朵兒抱到了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她的背,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027此時才有空回想一下這次的委托任務(wù)。
原主叫作方朵兒,這位少婦便是原主的娘叫作陳蓉,炕上躺著的發(fā)燒的男孩便是原主的弟弟,方路。
而此時,家里缺少的那個人,原主的爹方正,則是原主一家噩運的來源了。
方正這人,絕對不是個壞人,相反是一個好到?jīng)]有原則的人,尤其是對他自己爹娘兄弟,方家那一大家子人,簡直是剖骨割肉似的付出。
也正因為如此,方正兩口子自己的日子才過成這樣。
方正的爹方老頭是他的親爹,他的親娘卻死的早,只留下了當(dāng)時才兩三歲的方正。
方老頭又娶了一個別村姓康的婆娘,也就是方正的繼母康老太。
康老太為方老頭生下了二兒子方圓,三兒子方直,小女兒方青,這后娘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對方正好不到哪里去。
方正自小就得照顧弟弟妹妹,小小年紀(jì)還得去地里耕種,犁田,割麥,一個飽覺,一頓飽飯都沒有過。
而與此同時,小了兩歲而已的方圓卻一點活都沒干過,更小了些的方直則因為方家的日子好過了些,還能去縣里的學(xué)堂上學(xué)。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方老頭對這些也當(dāng)作熟視無睹。
反正大兒子方正性格好,笑瞇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