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悄聲的走到窗邊,相視而笑,知道彼此的心意。
即使窗戶是被關上的,但月亮依然掛在夜空中,他倆牽著手對著看不見的月亮拜了三次禮。
原本這是秦萍兒最害怕的一個晚上,但溫冬宜的出現讓她所有的恐懼都煙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喜悅。
酒壺就放在了桌子上,溫冬宜給他倆的酒杯倒滿了酒,一杯遞給秦萍兒,一杯自己端起。
此時無聲勝有聲,這一刻眼神的交織,勝過千言萬語,從前到以后,一夜間他們在感情上真正擁有了彼此,誰說這不算相戀到白頭。
他倆在彼此充滿愛意的目光中對視著,喝下了屬于他們的交杯酒。
酒杯放下后,由于他倆怕說話聲音把睡著的李承書吵醒,所以秦萍兒拿過一旁的紙筆,在桌子上執筆寫下——
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這便是秦萍兒如今的心愿,江湖太遠她去不了了,能待在溫冬宜身邊也是極好的。
溫冬宜接過她的筆在她寫的字旁邊也寫下——
只愿萍兒安好,冬宜便可心安。
縱使外面的世界太過,縱使從此嚴冬長至,臘梅不開,他們就是彼此的春天,默默的溫暖著對方。
記得秦萍兒初識溫冬宜時,只感覺他為人清冷,好似這世間紛亂無一能擾亂他的心扉,眸子里不摻雜其他的情緒。
現在知道了,他不是冷漠,而是將自己此生所有柔情都交于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與旁人只是淡淡如水的交情。
溫冬宜,秦萍兒覺得他的名字好聽極了,像極了他這個人,雖然有冬天的冷冽,如他的表面一樣,但其實他骨子更多的是溫柔。
只有不嫌棄他堅硬的外殼,才可以感受到他柔軟的內心。
想起以前溫冬宜告訴過她,夏宜急雨,有瀑布聲。冬宜密雪,有碎玉聲。
冬宜,夏宜,一個溫如言,一個笑如仙。
他還有個弟弟叫夏宜,只是很小的時候夏宜就被爹娘送走了,十幾年來再無相見。
秦萍兒能感受到溫冬宜提起弟弟時泛起的思念,以為他很想見到夏宜,但溫冬宜卻搖頭。
夏宜若過得好,他心甚慰不去打擾,若過得不好,除了憑添愁苦再無其他。不見總是好的。
紅燭相伴下,還有李承書的打鼾聲中,秦萍兒與溫冬宜烙下了深沉的一吻。
李承書早上起來,頭覺得昏昏沉沉的,脖子那還有一絲疼痛,昨晚發生的事他什么也不記得了。
他還穿著喜袍沒有脫下,難道是他昨天喝酒喝的太多,到了關鍵時刻掉鏈子了嗎?
李承書揉揉感覺到疼痛的地方,回憶昨晚,他好像還沒看見秦萍兒長什么就直接不省人事了。
伺候的婢女聽見李承書下床的聲音,便端著漱口水、洗臉水走了進來。李承書正在讓一個婢女給他穿靴子,用過漱口水后問她們,“王妃呢?”
“王妃一早就起來了,現在在飯廳用早膳呢。”
李承書陰郁著一張臉,這個秦萍兒不來伺候他換衣服也就罷了,明明在這房間里就能用膳,偏偏還要跑到飯廳去吃,是有多嫌棄他。
婢女伺候李承書洗過臉后,“殿下,要傳早膳嗎?”
“沒看見我穿的什么嗎?回寢殿換衣服!”李承書把心里的氣都發到了婢女的身上,那些婢女被嚇的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新婚第一天,李承書就鬧了個不愉快,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向地上砸,剎那間,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
李承書回到自己的寢殿將喜袍換過后,步履匆匆的走到飯廳想要見到秦萍兒,但到了飯廳,伺候的仆人告知他,“王妃已經用過早膳,回房去了。”
這個秦萍兒!我就不信我還見不到你了!李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