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悱惻的兩人突然相敬如賓,任誰都看得出來。
穆誠面色凝重,微微一頓,隨后嘆息道“走吧,辦事要緊!”
紫衣心里一沉,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
花廳內,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輕男子正踱著步焦急地等待,他旁邊站著位十四五歲的紅衣少年。
那少年瞧花了眼,對著那男子說道“哥,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晃得人眼花。”
那男子聽了,徑直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腦袋,恨恨地說道“你待會兒給我老實點,見到睿王恭恭敬敬的,別給我找麻煩。”
“哥,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哪兒知道他就是睿王啊,真是的。”那紅衣少年嘟著嘴叫喚道。
這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聲,那男子連忙拉著少年俯身跪下。
“下官魏琰叩見睿王。”
穆誠瞧見旁邊的紅衣少年,微微皺了皺眉,隨后朝著魏琰沉聲問道:
“起來吧,冀州城的官印交接了嗎?賑災的糧食分下去了沒有?”
“回稟睿王,官印交接了,人已經被關押起來了。賑災的糧食下官已經著人去分配了,并各處都派了官兵把守,以防眾人哄搶,有人趁機滋事。”魏琰恭敬地回道。
“好,拿我的令牌調取五千官兵,分配到出現瘟疫的城鎮,每個出口設置關卡,防止人員隨意進出,再派官衙所屬的醫館去治病救人,發布告示自愿征得會醫術的人,賞金可以提高一點。”穆誠一一吩咐道。
“再者,為了防止再次發生水患,適時安排能工巧匠重新疏通河流,加固堤防。如上下官員有中飽私囊,徇私舞弊,擅不作為者,無論官職大小,一律論罪處置。”
魏琰一一應答道。
“回睿王,因前任刺史貪贓枉法,府銀所剩無幾,這賑災物資也很有限,只怕下官會力不從心。”
穆誠想了想,朝著紫衣吩咐道“紫衣,去冀州城所有名下的商鋪,調取現銀和能用到的物資,你和付羽去著手辦理這件事,務必以災情為先。”
又朝著魏琰說道“你初步估算每一項所需的銀子數額,所列出來我看一下,然后與紫衣對接,從他那里支取銀兩,再則每日申時向我匯報當日的所有情況,記住以安民為主,務必在一個月內遏止住災情,安置好流民,重建損毀的村落。”
“是,下官遵命。”
“是,公子”
那紅衣少年看著那日街上的冷漠男子,渾身散發著冷靜睿智的王者之氣,不由地打心眼里佩服起來。于是腦子一熱,完全忘了禮數,直接拱手道“睿王爺,您看看我能做些什么?”
“放肆,如此沒規矩,還不快跪下!”魏琰連忙喝道。
“無妨。”穆誠眼光一閃,微笑道“魏二公子一身膽色,讓本王著實佩服,魏琰,正好你營房里缺人了,讓他去鍛煉鍛煉,本王再給他尋些新人,讓他試著練練手。”
紅衣少年一臉震驚,他想著至少派個差事可以一展宏圖,沒想到居然把他丟進枯燥無味的軍營里,風里來雨里去,還沒有行動自由,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
魏琰直接無視掉那委屈的眼神,他這個弟弟是該好好磨煉磨煉了,遂垂首恭敬地道。
“是,下官遵命。”
穆誠走到魏琰的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冀州交給你,給本王盯牢了!黑風寨的事,待災情一過,能招安即招,如不能,滅之。”
魏琰一一領命后,帶著紅衣少年退下了。
直到出了逸風居,紅衣少年才向魏琰抱怨道“哥,我能不能不去軍營?”
魏琰沉下聲來“胡鬧,跟著好好鍛煉鍛煉,省的你閑得到處惹事。”
“哥,大哥,親哥!”紅衣少年噘著嘴拉長個臉。
“再怎么喊也沒用!”魏琰不是不知道軍營辛苦,只是睿王已經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