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心思,將士們流了多少血,大家又耗了多少心力,為什么還要和談?縱然如今耗時有些久,但是只要一鼓作氣,勝利就在眼前!現在這樣,無疑是最愚蠢的做法,既得不了老百姓的理解,還會寒了眾將士的心。
“進去說吧,別凍傷了,再心有不甘也得顧惜身體!”
遠方的號角聲連綿不決,穆誠拍了拍商濟的肩膀,沉聲說道:“你知道要想一舉拿下,并非一朝一夕,我們可以耗盡力氣去奪下權位,到頭來損失非常大,林羅國已做好趁機進犯的打算,我們根本分不出兵力再去抵抗,到時候鷸蚌相爭,他們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穆誠倒了一杯溫酒交給商濟,讓他驅驅寒氣,復又拿了羊絨毯給他蓋在腳上,接著說道:“林羅國擅長雪戰,眼看天氣越發寒冷,對于我們來說很是不利,況且這三個月以來,將士們也都很疲憊,老百姓又擔驚受怕,暫時休戰很有必要!”
“如果不行呢?穆榮沒有那么寬宏大量,況且他與耶王子之前簽有盟約,就算此時林羅國有心進犯,也保不齊會先聯合對付我們,這樣的事情他以前不是沒有做過,鋌而走險是他一貫的作風,又從來不惜代價,休戰談何容易!”
一切猶如箭在弦上,一方示弱有可能意味著粉身碎骨,誰也不敢冒這個險,這場熊熊戰火燃燒起來就沒有那么容易熄滅,除非有人能打破僵局。
“先試試,如果他真的一意孤行,再一鼓作氣做最后的戰斗吧!”穆誠神色有些黯然,似乎心里更加沉重了。
“穆誠,你當初真不應該回洛陽,安安心心地呆在阜城,做個閑散皇子比什么都好,好不容易逃離了皇室之爭,何苦又去蹚這渾水?如今深陷權利之爭,又顧忌這兒顧忌那兒,哪有當年瀟灑決斷的模樣?”
這話聽著耳熟,穆誠想起當初來到洛陽,看見商濟隱于山林為情所困,也說過同樣的話,到底是他們不再年少,還是世事變幻莫測?誰還能回到當初無所顧忌的模樣!
商濟嘆了一口氣,看向帳外隨風亂舞的雪花,遂起身走到帳前,用手接起一片潔白,淡淡地說道:“你太重情重義了,根本不適合帝王之位,可是你偏偏又光芒萬丈,俱有帝王之相,有時候真希望從來沒有相識過,或許這樣你就會是另一番景象!”
“或許會在其它地方遇上你、遇上芫兮、遇上那些逃也逃不掉的人,緣分上天注定,沒有什么應不應該的,你不也和我一樣?說了那么多,這休戰書如何寫還得你來,洛陽已經被付羽突破了,這是一個好的契機。”
兩人又重新回到帳中,商量著如何制約穆榮,又該怎樣提出和談之意。直到帳外一名士兵匆匆跑來:“王爺,屬下在營外抓到一名擅闖軍營的人,說是和您認識,特地前來稟報!”
“?”穆誠和商濟面面相覷,這么大膽得是誰?
“帶進來!”穆誠吩咐道。
這時兩名士兵押著一名黑衣男子走了進來,只是那張臉讓他們倆愣了神。
“?”
“兮兒?”
“嘿嘿,怎么樣,見到我開心嗎?”見他倆都愣住了,凝香咧著嘴笑道。
穆誠周身一下子變得陰沉,厲聲道:“誰讓你假扮阿芫的模樣,還不把人皮面具給我摘了?”
凝香悻悻地取下面具,一臉沮喪,委屈道:“芫兮不能來,我怕你們太想她,就讓你們看著高興高興嘛,干嘛那么生氣?”
“你來干什么,不是讓你回林羅國了嗎?”商濟插言道。
凝香老老實實地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又將林羅國的動向講給他們聽,想著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簡直是胡鬧,誰要你幫忙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你想當作奸細被抓嗎?”穆誠還未聽完,就生氣地吼道,好不容易將她送回去,居然自己往戰火里鉆,胡鬧也要有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