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作為賠償。她聽到消息欣喜若狂,早早地打扮一番前往城門口,去迎接得勝的大軍歸來,然而卻沒有等到那熟悉的人影,半年未見她思之若狂,他去哪里了呢?
直到在泱泱隊伍最后,看見了她的師傅,他一個人騎著白馬,神色憂傷,見到她欲言又止。
傍晚,一輛輕簡的馬車正駛過皚皚白雪,穿梭在茂密的松林中,來到一所普通的民居。
商濟扶著她小心地下了馬車,緊緊地抓住她冰冷的小手,來到院中的一間房屋。她輕輕推開門,看見穆誠正躺在床上,整整齊齊得,像是睡著了一般,臉是比先前瘦了一些,身上各處抱著紗布,受得傷還真不少。
她走過去坐在床前,握住他厚實的大手,輕聲喚道:“阿誠,我是阿芫,聽得到嗎?聽到就睜眼看看我!阿誠,我是阿芫,聽得到嗎?”
眼淚噗嗤嗤地掉了下來,她始終不相信,穆誠怎么會昏迷不醒?不是說大軍得勝嗎?他怎么會從馬上摔下來,怎么會正好滾到山坡下的巨石上?
“師傅。。”商濟用手帕給她拭著眼淚,輕聲安慰道:“先別哭了,醫(yī)官說只是碰到了頭,暫時昏迷而已,選擇隱蔽在這里,是為了穩(wěn)定軍心。差不多有一周了,我怕你一個人胡思亂想,就早點把你接過來,看能不能快點喚醒他?”
“對啊,芫兮,你先別著急,要不是怕走漏風聲,我就去尋遍名醫(yī)了,他想你想得緊,說不定你來了他就醒了。”凝香附和道。
“我先去做點吃的,兮兒,你坐在這兒休息休息,多和他說說話,半年未見,想說的別著急,慢慢說,萬不可動了胎氣,知道嗎?”商濟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讓凝香跟著他出去了。
芫兮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想要說的話很多,此刻卻一句也說不出來,滿腔的思念都被眼前的擔憂所替代,盡管師傅在路上已經(jīng)委婉地給她說了。
那天夜里追趕敵軍,被引入一迷障之地,肩膀上中了暗箭,不曾想那箭頭有毒,迷糊之際不小心摔下了山坡,撞到了巨石之上,幸而這毒凝香還會解,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當初只以為是中毒之過,后醫(yī)官才發(fā)現(xiàn)后腦勺也受了傷,未出血應(yīng)該不嚴重,沒想到一周也沒有醒。
“阿誠,我很想你,你起來抱抱我可好?我膽子小,受不住這些!我不能哭知不知道,見不到你也擔心,見到你也擔心,你摸摸,孩子都不樂意了!”芫兮將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淚珠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多久沒有這樣握住彼此的手了,仿佛熬過了多少個春秋,老天怎么忍心臨了還開一個玩笑?
“商濟,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穆誠昏迷的消息已經(jīng)封鎖了,如果傳出去只怕又是另一番風云變幻,好不容易才得到暫時的安穩(wěn),萬不可走漏了風聲。
“先等待三日,如果不行,就只有另想辦法了。我明日就派人送你回去,切記,你從來沒有和我們在一起,幸好你帶著人皮面具,又用得是長劍,混在士兵群里看不出來,就當是偷跑出來玩了一趟。”商濟將碗一一放在飯桌上,向她叮囑道。
“怪不得,你讓我戴上面具,不用玄鐵鞭,原來是這樣,可是為何,我又不怕什么?”凝香不以為然。
“別不以為然,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可知通敵叛國是多大的罪?”商濟見她沒有放在心上,不由地看著她嚴肅地說道。
“哎,真是麻煩,要是我能嫁到你們這就好了,以后也不用顧忌什么身份,偷偷摸摸地跟做賊一樣!對了,你上次說幫我打聽濟川的下落,怎么樣啊?一直都沒有機會問你,不會忘記了吧?那可不行,我不能回去,我得去洛陽找找看,這個大騙子說好來找我,結(jié)果跑得無影無蹤!”
要不是凝香提起這個久違的名字,商濟都快忘記了還有這件事,本來想著時間長了,這件事也就消失在了塵埃中,沒想到她還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