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想本來就睡眠極淺,他一個人睡覺尚且如此,更別說在跟別的人同床而臥。
以至于跟南北在一起后的好長一段時間,他才適應(yīng)了她的呼吸,她的小動作,這才不會被她吵醒。
同樣,跟南北在一起久了,突然的分開總是讓他不適應(yīng),尤其是要去外面出差。幾乎就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即便再累,他也只能淺淺而眠,早早醒來。
陸想被這件事情困擾很久,終于,有一次發(fā)生的一件小插曲,改變了現(xiàn)狀。
他依舊是照理出差,等回到酒店洗漱時,行李箱里的一件平淡無奇的白色t恤吸引了他。
等陸想把那件白色t恤攤開,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他的衣服。
上面小小的一排字告訴他,它的主人是誰。
上面寫著我是撒落人間的日常。
是南北的t恤。
那晚陸想回到酒店,在他翻來覆去睡不著時,手突然摸到旁邊一件異物,等他思考半晌,才會想起來,原來是他白天放落在床上的那件t恤。
陸想只要一想到這件t恤南北穿過,他心就不由安定下來。握著它軟綿的面料,仿佛是把南北緊緊握在手里。
那晚,陸想格外睡得香甜。
這也就是他出差必須要帶著一件南北的衣服原因。
同時,這件事又帶出一個新的習(xí)慣。
陸想晚上睡覺,必須要牽著南北的手才可以入睡。
今夜,依舊如此。
陸想照例手牽著南北的手,前半夜還好,除了南北不安分的踢了幾次被子,可這后半夜就變了格局。
起初,陸想耳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隨后便是一下接著一下咽口水的聲音。
陸想瞬間從睡夢中清醒,伸手摸了半天才找見床頭的燈。
燈光一亮,他覺得一陣刺眼,睡在旁邊的南北也感覺到不適,陸想握著她的那只手不安分的想要掙脫去蒙眼睛。
陸想看去,南北眉頭緊促,滿面潮紅。
陸想心被狠狠一抓,湊上前用另一只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軟語叫道“西西?西西你醒醒。”
些許是陸想聲音太小了,又些許是因為南北別夢魘住了,總之,他叫了好半晌,南北才悠悠睜開眼睛。
“西西,我是陸想,別怕,哪里不舒服。”
南北的小名叫西西。
南北不開口,陸想也感覺出異樣。她皮膚的滾燙超越了正常人的溫度。
她發(fā)燒了溫度還不低。
南北狹長的丹鳳眼微瞇,像是一條干涸的裂紋,看不清楚里面的眼眸。
可南北卻把面前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帶有濃郁的鼻音道“阿想,我難受。”
南北的一句話,簡直就是想要了陸想的命。
兩人到達(dá)醫(yī)院,急診室醫(yī)生診斷,水土不服。
陸想看著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著針管的南北,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逃跑,逃跑,逃跑,滿腦子都是逃跑。
如果今天他今天不在這里,那么,是不是會接到一通來自某家醫(yī)院的病危通知書。
說對不起先生,您的未婚妻由于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機(jī),由起初的水土不服引起的低燒,現(xiàn)在變成了高燒不退,希望您和您家人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同時,陸想也在反思,是不是對她太過包容了,從年少時期就開始護(hù)著她,讓她忽略了人間險惡,同時也讓她還處于未成年時候的模樣。
是不是也該讓她知道知道,成年人的世界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比如說,吃一吃‘槍子’的威力。
當(dāng)然,只是打一個比方。
可每當(dāng)他手扣在扳機(jī)上,又遲遲舍不得按下去,怕虛無的子彈傷到她。
這么多年過去,陸想不是第一次覺得,南北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