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喉嚨發澀,太陽穴漲疼難受,悠悠從夢中醒來,只是動了動手指,便覺得全身一陣發軟。
意識率先清醒,帶動她沉睡的身體,南北掙扎地睜開困倦的眼皮,眼前白慘慘一片,就連個頂燈都是白亮亮,仿佛天地之間唯一的顏色就是白色。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喝水嗎?”
南北微微側頭,面前來人的臉龐,竟與她夢中那人七分相似,只不過少了些少年的輕狂之氣,反而多了一絲穩重和一絲憔悴。
聲音也大有不同,前者沙啞低沉,后者張狂不羈,好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又好像是一個人。
南北倦色的睜開眼睛,眸子看著陸想發愣出神,好半晌過后,她才回過神來。
夢中的那個少年不就是面前人的從前嗎?
兩者都是陸想呀。
“你咳咳咳。”
“別說話,來,喝點水。”陸想溫熱的手穿過她后脖頸,用力把她半托起來,杯中的水,一點點流入她干涸的口中,直到她的喉嚨。
如同雨露澆灌了干涸的大地,春意盎然盡顯其中。
小半杯水下肚,陸想便不再讓她喝,南北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皮,以解還想喝水的沖動。
陸想抬手覆在她額頭,細細的觸摸她的溫度,見她體溫如常,緊繃的神經才松懈了三分。
南北一動不敢動的觀察著陸想的舉動,見他有了轉身要走的意思,連忙抬起軟綿綿的手拉住他。
“你去哪?”語氣雖是急忙,卻有氣無力。
陸想止步回頭,淡淡掃視了她一眼,“叫醫生。”
南北眨了眨她不太大的眼睛,腦海中快速盤算了一下,現在放手的幾種后果,挑選出一條比較靠譜。
如果南北現在放手,陸想這家伙肯定要給她吃幾天冷臉色
“想哥哥~”
陸想面不改色的看著她,不言不語。
“唔,哥哥你為什么臉色這么不好看,來,讓我康康。”
南北說著就想借著拉陸想的手腕起身,剛剛起來一個頭,被面前那人冷笑迷了眼。
“南北,你就作吧,我們下次icu病房見?”
南北不以為然,依舊是嬉皮笑臉,“唔,哥哥,icu病房不能見人。”
陸想抿唇,不打算在跟她討論這些無聊又不討喜的話題。
“放手。”
南北難得聽話一次,她果真老老實實放開了手,只是說的語氣愈發可憐。
“哥哥,你走了還會回來么?你回來還會愛我嗎?如果不愛我了?走之前還能抱抱我嗎?”
陸想“”
陸想并不是一次覺得南北在某些方面,跟他們家那個金枝玉葉的小表嫂有點相似,只是南北比林簪更高明一些。
雖然她們兩個都比較皮,但南北更會撒嬌,她那張嘴,可以哄得死人都樂開了花,更別說陸想這個時時刻刻都牽掛著她的人。
真的是讓人抓住了小辮子,難受。
南北最擅長察言觀色,就是陸想剛剛眼神中的一窒,都難想逃過她的眼睛。
有門!
南北再接再厲“哥哥,我好難受,你抱抱我好不好。”
陸想眉梢輕挑了一下。
“哥哥,你抱抱我就好了,真的。”
陸想嘴角抽搐了一下。
“哥哥,抱~”
最后一聲,簡直叫在陸想心坎兒里了。
那一聲聲‘哥哥’,誰頂著住?
最后
陸想把南北攬在懷里,語氣裝作冷靜。
“哪里難受?”
南北奸計得逞的縮在陸想懷中,她哪里難受,只不過是哄他的說辭罷了。
“唔,哪里都難受。”
陸想“”
老子真的是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