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關掉手機,有些泄氣的摘掉墨鏡,刺眼的陽光從窗戶口照射進來,逼迫她下意識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遮擋住了陽光,接著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這個味道南北再熟悉不過。
就在幾個小時前的早晨,她還親自用這個味道的剃須泡替某人刮了胡子。
是陸想的味道。
南北睜眼,果然是陸想的手掌遮在她面前,并且又遞過來一個粉色的保溫杯。
“喝點熱水。”陸朝單手按開保溫杯蓋子,“別老喝果汁飲料。”
南北接過保溫杯象征性喝了一口,“那紅酒可以嗎?”
“忌口,忌腥辣。”
“可是我的病早就好了。”
“再多喝幾口,快點,我數著。”陸想并不接她話題,仿佛現在討論什么都沒有她喝水重要。
南北抿了一下嘴,還是低頭老老實實的喝水。
“一口。”
“兩口。”
“三口。”
“四口。”
“五口。”
“好了好了。”南北打斷他,“不行了,我真的喝不下了,先放你那兒,一會兒再喝。”
南北生怕陸想會再逼她喝幾口,趕緊合上蓋子塞還給了他。
只是兩人在看似日常的舉動中,忽略了一個人,忽略了還站在走廊上的空姐。
空姐看著兩人突如其來的互動,當即傻眼在原處,就連她該震驚還是氣憤都不知道了。
陸想見她喝了不少水,接過保溫杯放置原處。
南北則是已經適應了陽光,伸手拉下擋在她面前的手,兩人順其自然十指相扣,像是不知道演練了多少遍一樣。
“雅麗,你干嘛呢?準備起飛了。”
不知道誰的一句話,點醒了這個叫雅麗的空姐。等她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一頓,便狠狠瞪了南北一眼。
可惜,迎上她目光的卻只不茍言笑的陸想。
驚得她心頭一顫,趕緊拖著打酸的小腿倉皇而逃。
飛機在幾分鐘以后起飛,從滑行跑道,離地騰空,仰頭式上升最后的平穩飛行。
這幾個結點,陸想都在時刻關注著南北的一舉一動,在確定她真的沒有什么不適反應時,終于,跟南北搭了話。
“困了就睡會兒。”
南北一邊扭頭看著窗外云層,一邊回答,“我不困,陸想,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
“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在b市見到這么藍的天。”
陸想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從另一個角度說“如果喜歡這里,我們就在這里買一套房子,以后經常來住。”
“可以嗎?”南北趕緊回頭,眸中帶有激動的意思,“以后經常來這里,真的可以嗎?”
“嗯,可以。”
前有陸朝斥巨資買下蘇州園林,那為何他就不能在這里買一棟‘觀沙別墅’?
如果這么細細算下來,他家這位倒是給他省了不少錢。
不過南北和旁人的眼光不同,別人都喜歡什么江南的小橋流水人家,要不就是云南大理古城的熱鬧繁華。
天上地下只怕就南北一人,喜歡這陣陣黃沙,還有胡楊林的滿地落葉。
早就見慣了她的與眾不同,才會覺得理所當然。
那到底是什么時候習慣了她的理所當然?
忘了。
也許是她第一次喊他‘陸想’的時候,也許是那年夏天的清晨,也許是在他們年少歲月中的某一天。
“陸想。”
“恩。”
“你想什么想的這么出神?”
“我在想我們應該買一間怎樣的房子。”陸想自然不會跟她說真話,“你有什么建議。”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