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煉見這兩人一前一后跪了下來,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側(cè)過身子不再去看。
他的心還不夠硬,還真有些見不慣這種情景。
如今這兩道陰魂還沒有搞清楚什么狀況,只是跪倒在地上嗚咽著;女子更有抽噎不止,聲音如泣如訴。
“哎,之前老夫察其宗卷的時候并沒有覺得如何,如今看來當真是有大冤屈。”
文判官嘆了一聲,長袖一卷便使兩人下拜不得,只能站起身來。
“天地行走有所不知陰魂有淚,非心傷至極、怨氣極重者,斷然是難以流下;這女子陰淚不斷,可見一般。“
孟煉聽了這話微微一愣,而后點頭他當真是不知道這其中因由,不過如此說了,那殺人真兇楊興斷然是難以寬恕。
他等到兩道陰魂逐漸平復(fù)下來,他輕咳了一聲引來目光,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本行走花了一番功夫,可不是讓你們兩個在這里哭訴的;你等若是有些眼力,便能看出我如今乃是人身。
若是想要將身死之怨化開,還是將事情原本始末說個清楚才好。”
人身?
孟煉這一席話直接讓這兩道陰魂回過神來,張英蘭更是想要伸出手掌試上一試,但離著他周身三尺的時候直接縮了回來。
“造成今日這種情形,誰也難以怪罪,只能說小女子今生福緣淺薄。”
她將自己的心神穩(wěn)定下來,略微一想,便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
“小女子與表哥皆是天岳府天岳山山下獵戶人家,一年前家父病逝,因家中沒有銀錢,又不想讓家父暴尸荒野,無奈之下便只能賣身葬父,換給了這楊員外為妾;
表哥因為久不歸家,一直在外趟鏢,所以對此事并不知情,等到知道的時侯,我已為人妾。
那日小女子收到老爺身邊管家傳話,說老爺那晚要來我這夜宿,便定了一桌酒席;誰曾想當晚老爺并沒有來,來的卻是老爺?shù)牧x子楊興,他一進了房中便表明來意,我一弱女子,只能是呼救起來。”
“不錯,的確是如此。”
聽著張英蘭的話,高鳳春明顯是緩了過來,他將話頭搶過,沉聲開口“在下從小修行武藝,有一把子力氣,歸來之時知了因果,因為擔心表妹,便辭了鏢局的活計,入了楊員外家做了一護衛(wèi)隊長。
因為一直記掛表妹,我便日夜巡查四周,生怕出了亂子;那夜我聽了動靜,便趕了過去,不曾想那廝竟然用表妹威脅與我,一招不差傷了要害,便再也沒了記憶。”
“不錯,就是如此楊興不是表哥對手,便用卑劣手段擊暈了表哥,后來更是將我玷污,將我掐死后用白綾吊起”
說道這里張英蘭一身的陰氣明顯加重,周身似是有怨氣升騰。
一直聽得入神的溫明玉雖說有幾分悲憫,但還是冷哼了一聲,直接讓其身上怨氣四散而去。
“你二人說就是了,到時候天地行走自然會還你二人一個說法;難不成你們還想化身惡魂前去索命?”
之前王捕頭也差人跟楊莊村民問詢了,他們都說對此并不知情;但如今看來,想來是真的了。
這兩人遠為天岳府人氏,在清瀾府又無親朋,楊莊這種地方的村民,少有出過天揚縣的,這樣一來算是對上了。
可這事情
孟煉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這兩道陰魂“聽你二人如此一講,我倒是知曉了個七七八八;我且問上一問楊員外知不知道你二人是表兄妹?”
兩道陰魂聽了這話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后齊齊搖頭。
孟煉見此事情大體已經(jīng)了然,便看向一旁的溫明玉,微微拱手“溫城隍溫大人,這兩具陰魂可否借我一用?
放心,少則一日,多則三日,自是將這兩具陰魂交與陰司。”
溫大人,說的真是委婉,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