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定九在書房待了沒一會的功夫,孟行沅便推門而入,抱拳行禮。
“孟行沅見過大人?!?
“孟總捕來了,快坐快坐?!?
郭定九見方才找自己的正主來了,連忙將手中書籍放下,起身笑迎。
等到了兩人重新入座之后,他清了清嗓子“不知孟總捕找本官有何要事,竟然會在這個時辰過來。
我可是記得清楚,自我上任到如今也已經(jīng)六年了,這個時辰你可都是一直在習(xí)武的?!?
孟行沅聽了這話并沒有坐太多解釋,直奔主題“下官已經(jīng)得了準(zhǔn)確消息,楊莊命案之事兇手已經(jīng)確定,正式那清瀾武舉楊興。”
“楊興?”
郭定九聽了這話微微一愣,不自覺拔高了聲調(diào);他見孟行沅想著自己看來,不由得輕咳了兩聲“孟總捕可有確切的證據(jù)?
這案子我也聽人說了,可不是你講的這般,而且這小子想要來我天揚縣衙門某個差事,我差些就應(yīng)下來了?!?
他并非是因為收了錢財而想要為對方辯護(hù),而是他看上了對方的修為;
差一步入后天境界的武者,在天揚地界還是很少的,這種人多收幾個,對自己的評價也會高上一些。
至于錢財這種不義之財該收就收了,但這一碼歸一碼。
“當(dāng)不當(dāng)差還兩說,但他定然是楊莊兇手無疑;還請容下官賣個關(guān)子,明日一早等這案子審理,自然會水落石出。”
至于孟煉去哪了他回了家。
本來他也想要去見見這縣令到底是何方模樣,但沒成想竟被自己四叔給拒絕了;
理由更是簡單粗暴自己剛剛回來就到處亂跑,不像樣子,等著這幾日先準(zhǔn)備準(zhǔn)備,將那些旁系宗親拜訪一遍再說。
孟煉當(dāng)真是沒有想到原本變得沉默寡言的四叔會教他人情世故,便只能回到了家中。
現(xiàn)在的他,正坐在離青牛不遠(yuǎn)處的地方,呆呆的看著青牛吃草。
他思索了一陣,也沒了什么想法,只好在那里運轉(zhuǎn)靜心法訣,閉目神游。
因為自己對著青牛,當(dāng)真是無計可施。
孟煉也曾用自己的元神去探查過,他輕而易舉的就發(fā)現(xiàn)了在青牛腦海中的孟坤魂魄,但取出來不成。
沒法子的他聽著對方的草料咀嚼聲,沒來由的覺得有些煩躁,所以只能是靜氣凝神。
就在孟煉閉目神游的時候,孟母走了過來,將一盤兔肉端到了他的身前。
“小煉煉,你來嘗嘗娘做的這道菜好不好吃?!?
在娘親走過來的時候,自己便聽到了響動,他尋著香味看了一眼,不由得嘴角微抽。
“娘,我記得小時候你吃兔子肉的時候不讓我吃,說那是我本命,吃了會做噩夢;但如今怎的想到給我做了一道紅燒兔肉?”
孟母聽了這話一愣,繼而臉上掛起了薄怒“少說廢話,吃不吃啊,不吃我就去給你爹了?!?
她說著這話將手中盤子微微后撤了些,一副生氣的樣子。
孟煉見此覺得有些不妙,剛要陪笑接過,卻直接愣在了原地。
因為這盤紅燒兔子肉離得青牛有些近了,直接讓它伸出舌頭全卷到了嘴里,再掃了一下,連盤子都舔了個干凈。
孟母覺察到手上動靜也是有些奇怪,等回頭看去屬實嚇了一跳。
兩人對視一眼,看著正在大嚼的青牛,一時說不出話來。
沒過多久,青牛便吐了一地骨頭,繼續(xù)吃自己身旁的草料。
旁晚的天揚縣,異常安靜,忙碌了一日的人們趁著城門還沒關(guān)閉,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
就在城門將要關(guān)閉的那一刻,一聲佛號響起,讓已經(jīng)半閉的雙開城門,突然停頓下來。
此時的城門崗正是換班的時間,聽著動靜齊齊舉起兵器,面露凝重的看著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