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戮坐在桌前,端著酒水,遙遙看著這凡俗中的笑語歡聲,不由得有些迷眼。
“蜃化萬千世界,都難抵這時(shí)間一盞濁酒啊”
笑著將酒水飲盡,剛把壇子抱起來,抬眼間便見一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向著這邊走了過來,不由得將酒壇子遞了過去,輕咦一聲。
“你怎的化作人身了?”
這不是旁人,正是重新被孟煉冊封過得滇海湖神,青濤。
他斜著眼瞅了常戮一眼,便不再去看,拍開封泥鯨吞牛飲了一番,方才將它重新擲在桌上“怎的,難不成我不能變化成人身嗎?”
常戮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便有了些許計(jì)較。
重新給自己斟上一杯酒水,看著已經(jīng)坐在身旁的青濤,眼中滿是唏噓“看來你也已經(jīng)重新受到神君冊封了。
神君重新現(xiàn)世,這天地間必然是有這大變化,不然也不會如此。
我在府邸之中又重新算過一掛,老明王已經(jīng)用金蟬脫殼之法褪去一身五欲六根,八苦七情,重新轉(zhuǎn)世去了;
老明王因果一道看的可是清楚的很,能逼他這么做的的事情可是不多。”
什么!
青濤聽了這話臉上笑容一僵,剛坐下的身子徒然站了起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可他思量了一陣,又想到了自己被圍毆,修為跌落的事實(shí),重新癱坐下來。
自己結(jié)拜義兄,果真是已經(jīng)隕落了
孟煉聽從自己父親的安排,向著該敬酒的桌席敬了一圈,又去了角落里跟自己請來的一眾陰司官員打了聲招呼,重新到了常戮這邊。
當(dāng)來到這邊,便看見了桌前的青濤,他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潤喉的同時(shí),發(fā)聲問詢
“青濤老哥,你怎的也化作人身出來了?”
常戮老遠(yuǎn)就看見孟煉走了過來,聽了這問詢后看了青濤一眼,重新將方才的話語說了一遍。
孟煉聽了這話微微一怔,臉上多了些許的不可置信畢竟是五氣真仙巔峰境界的大高手,怎么就這樣無端隕落了?
一時(shí)間氣氛凝滯下來,跟周遭的歡快氣氛格格不入。
“孟煉老弟,先不要在這里想這些事情了,如今我覺差與無岸的因果并沒有斷開,再加上那保命之物沒有使用,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什么太多兇險(xiǎn);若是真想知道事情如何了,去明王圣地走上一遭不就成了?”
孟煉聽了這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點(diǎn)頭以示認(rèn)同;還未等他去多說什么,常戮緊接著便開了口。
“老龍我記得你這次下山,為的就是歸家一趟;如今你這幼弟百日已過,天揚(yáng)縣事情也已經(jīng)了結(jié),可有什么其他打算?”
孟煉聽了這話微微一愣,他稍稍思量了一下,心中閃過諸多計(jì)較,微微搖頭自己除了回環(huán)山縣等待賀春城隍廟建成入主之外,還真的沒有太多事情。
況且現(xiàn)在自己并沒有流露出想要離家的想法,家中還算是安穩(wěn);若是一但有了想要遠(yuǎn)游的想法,多少三兩件差遣是少不了了。
他細(xì)細(xì)一想,當(dāng)下有了計(jì)較。
將自己想到的跟幾人說上一說后,看著身旁端坐的溫明玉,孟煉欠身行了一禮“今日守著常戮、青濤兩位老哥,孟煉我有些話還是要說上一說的;
我孟家的根在天揚(yáng)縣中,本就是屬于溫城隍的管轄,流水的縣令,鐵打的城隍,可不是說笑的。
若是他日孟煉久不歸家,還請溫城隍幫襯一二。”
溫明玉在常戮面前,可是拘束的不得了;之后又來了一個(gè)青衣老者,兩人開口說的便是明王圣地的老明王。
自己雖說只是一縣城隍,但并不代表自己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如今聽了孟煉說這人名喚青濤,心中更是輕顫了幾下這位可是南海畔大澤的滇海湖神,與常戮這等江神封神年歲相差不大的老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