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自那日與馬舞廝殺后,逐漸迷茫,在學宮之中的修煉已經不能提升他的戰力了,亦或者說不能讓他入道。
這就代表陳九已經到了一個瓶頸,且是一個極為艱難的瓶頸,之后的破境路途絕不容易,至少單純的練拳是不行了。
唯有入道。
于是陳九干脆放下心神,不再那么緊張,難得歇息上兩天,與周煜、牛墨好好聚聚。
三兄弟圍攏一桌,喝著小酒,有些像是曾經在邊關城頭上的生活了。
周煜突然感嘆一聲,“當初的城頭四兄弟,如今還少了一個人啊。”
陳九點頭,“是差關鹿嘹,當初這小子也是跑的最快的,不過守了邊關這么多年,確實也難為他了。”
關鹿嘹當初斷臂離開邊關,是四人中走得最早的,也是來得最早的。
周煜拿出不知從哪整來的折扇,“啪”的一聲打開,嘴角含笑道:“其實我去打聽過的,關鹿嘹回了中土道觀后,便一直在中土神州游歷,日后有機會應該再見不難。”
陳九也笑起,“到時候重聚了,咱們再去邊關殺妖。”
牛墨趕忙道:“那我殺的肯定得比你多。”
周煜白了牛墨一眼,“你得了吧,先超過我再說。”
論邊關殺妖的功績,牛墨確實差了周煜不少,倒不是牛墨不想殺,只是實力不允許,畢竟當初四兄弟中,就是他最拉跨。
陳九咧嘴笑了一下,稍微沉默,便干脆輕抿一口小酒。
周煜突然問道:“之后打算干嘛?”
陳九吞了酒,微微皺眉,思索一下,笑著回道:“大概就是去中土神州各處走一走吧,即是入世也是入道,之后不管入道成不成功,都該動身前往天光州,畢竟那里還有許多人在等著我回去。”
周煜點頭,“也好。”
牛墨則直接道:“我月底便回天光州去。”
周煜沉默一下,朝牛墨道:“我跟你一起去,咱們可是挨了妖族好一頓打,得好好回報回去才行。”
至于為什么不跟著陳九,則是周煜覺得陳九一個人悟道會更好,不應該帶著他這個悟道上的累贅。
更何況牛墨心思單純,實力又是他們四個之中最弱的,所以多看著點,多幫襯著總沒錯。
再說周煜確實想要殺回天光州去,放出心中憋了許久的惡氣。
三人今天喝了許多酒,卻毫無醉意。
不想醉。
畢竟馬上就要走。
離別不宜酒醉。
————
周煜與牛墨在月底離去了,沒帶什么包裹,上了跨州渡船后便啟航而去了,兩人站在渡船高處,朝著其下送別的陳九不斷招手,嘴里一直念叨著。
“改日再見。”
至于具體是哪日呢?
誰知道。
陳九雙手枕在腦袋后邊,慢悠悠的繞回學宮了。
其中過路的學宮弟子看見他的身影,面面紛紛一緊,躲在路邊,隨即略帶崇拜之情,悄悄打望。
如今的陳九在學宮之中已經和馬舞是一個地位了,學宮眾弟子將他們并列在第一,畢竟兩人確實是平局。
不過這之中也有異議,畢竟陳九與馬舞廝殺之時還只是元嬰境,而馬舞是天人。
這就是越境廝殺了。
所以有學宮弟子覺得陳九應該排在馬舞前面,這樣才算合理。
爭論是有的,不過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兩人在學宮弟子眼中都是自家人。
周賢今日穿了碎花裙子,鵝黃配色,修長身軀挺直站立,露出姣好的曲線,俏麗白嫩的臉蛋還是如往日一般毫無表情。
周遭學宮弟子只敢偷偷觀看。
周賢突然婉轉一笑,腳步輕快俏皮的跑上前去,站在陳九身旁,雙手背在臀后,輕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