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艱難,人心復雜。
陳九放棄了素質教育的道路,叫這些世家子弟都各回各家,以后少做壞事。
杜勇不知為何,對陳九極為尊敬,走時還朝陳九關心道:“陳先生保重。”
陳九坐在搖椅上,渾身傷勢還沒好,卻難得的會心一笑,覺得杜勇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挺重感情的,便輕笑回道:“你也保重。”
這所臨時修建起的學堂,便這么人去樓空了。
陳九心累,有些不想在山下入道了,想就這么回天光州去,抵御殺妖就好,還不用想這么多。
他就是個臭打拳的,哪能輕易改變這天下根深蒂固了數萬年的思想?
若想改變,也得再經過幾萬年的教育才行。
接下來幾天,陳九不再外出,就這么半死不活的躺在搖椅上,別人也不敢靠近,只是擱著遠遠的疑惑的看著他。
不久后,城內便有傳言,說王老漢最在躺椅上被曬成干尸了。
起初修士還不信,認為王老漢這么強悍的修士,怎么會被曬成干尸?
于是越來越多的修士來這所學堂外圍觀,發現陳九閉眼躺在搖椅上,渾身血痂凝固,瞧著就是黑黢黢的一坨,身軀也沒用動靜,不知為何精氣神瞧著也差,與那些修士平日里見到的死人也沒什么區別。
眾修士在一旁皺眉猜測。
“這王老漢為何這幅凄慘樣子,莫不是被其他修士重傷?”
“元嬰長老都被這王老漢任意拿捏,除了天人誰能重傷他?”
“嗯?”
一說到這,眾人頓時反應過來,莫非真是此次城中來參與天人大會的天人老祖容不下這王老漢,親自出手擊殺?
極有可能!
眾修士瞬間了然,卻也只道這王老漢自討苦吃,要說平日里他這么囂張也就算了,現在是什么日子?
是南川天人大會即將舉行的時刻,城內天人修士十數有余,這王老漢敢這么囂張,那不是擺明了找打嗎?
一時間,王老漢被天人修士打癱瘓的消息又在城中傳了出來,許多修士都跑來看熱鬧,或多或少都要譏笑躺在搖椅上瞧著半死不活的陳九一句。
也有例外,幾位修為不高的修士悄悄摸摸的站在圍觀修士里,交談幾句,面色猶豫一下,戴上了能擋住面容的兜帽,快速接近陳九,悲戚道。
“王先生,您之前幫我們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自知修為低下,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幫您,這是我們用身上所以錢財買的續命丹,您拿著,咱們以后有緣再見。”
幾位修士將丹藥放在陳九滿是血痂的手上,齊齊后退,朝陳九鞠了一躬,隨后匆匆離去。
他們這種小修士在平日修行之中唯有謹記小心二字方可安穩,此次探望陳九,已經是冒著被諸多大修士記住的風險了,說不定哪位大修士看不慣,之后就要將他們截殺。
是大風險,可修道一途,所為的不僅僅是站在山巔而已,若連情義二字都忘了,那未免也太過可悲。
他們雖是小修士,但螻蟻尚且情義在。
陳九滿是血痂的手突然捏緊續命丹,僵了幾天的面容難得露出一抹微笑。
這幾個修士他有些印象,是半月前幫過的一隊修士,當時他們正在被一位金丹修士攔堵逼迫,陳九給了那金丹修士一拳,救下了他們,沒想到如今他們又救了自己。
“王先生,我來看你了。”人群中忽然響起悲傷聲音,隨后杜勇手持花圈,悲哀跑來。
杜勇身后的元嬰長老苦著眉頭,一直勸道:“少主,如今我們不宜露面,你心意到就行了,咱們快走吧。”
杜勇面色執拗,持著花圈,嚴肅道:“古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王先生現在都這樣了,我怎么能丟棄王先生于不顧?!”
杜勇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