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昕湊在花束前聞著若有若無的花香,這束花是前幾天陳昌宇過來做客的時候帶過來的,幾天過去花束已經開始慢慢地枯萎了。王昕舍不得丟,一直放在房間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過來看一看、聞一聞。放在往日,這樣的花束根本不值一提。如今因為送的人不同,這花束的待遇才會不一樣。
“唉,這花兒放不了了。”
王昕摘下一片花瓣,用手指掐了掐,花瓣上留下一縷印痕。
“我該怎么辦呢?”
王昕有點迷茫,心里沒有什么想法,但又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樣放手。換了之前,心高氣傲的她根本不會有一絲一點的猶豫。只是如今心思已埋,想再拔出來,實在是太難了。父母對陳昌宇的贊賞,讓她格外開心,說明父母也是認可她的想法的。但有的時候有的事情不是靠自己的想法就能實現的,還得看對方的想法,要看對方的意愿。
窗外月明星稀,遠處傳來蟲鳴聲。夜色如涼,有些令人不適。
樓下,老王父母在房間里嘮嗑。
“你說小陳會不會對小昕有想法?”
這是王媽媽問的,她看得出來陳昌宇好似對王昕沒有那般親熱。
“會的。那小子性子穩健,認準的事情難改,不過正因為這樣,只要他改變了主意,以后就不會再變心。”
“那你怎么能肯定小陳會放棄現在這段感情呢?”
王媽媽有些詫異地看著正在喝茶的老王頭,老王咪了一口茶水,微微一笑。
“因為小林那姑娘性子太跳脫了,他們性格上并不般配。小昕的性子是沉穩的性子,不然她也做不了畫家。小昕和小陳的性子,卻是比較般配的。”
“你這老頭看事情很準,就看你這次準不準了。”
“世間最難的事情就是情愛,最簡單的事情也是情愛。情到濃時一切都是片云,情到淡時一切都是束縛。小昕的性子就是淡薄了一些,不然怎么會成了一個自由的畫家,體制內的生活就是太束縛她了,讓她不自由。只要小昕自己上心一些,這事兒能成的。”
老王放下茶杯,淡淡說道。
“唉,這孩子都快愁死我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老是瞎操心什么勁兒。”
“你不操心?不是你姑娘啊?”
王媽媽睜眼怒視老王,老王一看這眼神,連忙認錯。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
“現在就看小昕自己怎么做了,如果錯過,也不要遺憾。都是緣分。”
老王站起來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的夜空。
“死老頭子!裝什么圣人,還不過來睡覺。”
“”
第二天一早,王昕在餐桌上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要搬到市區去住,以后就不回來住了。王媽媽起先是反對的,一個姑娘家家的不住在家里,一個人住在外面多不安全。老王連連咳嗽,王媽媽突然想到了什么,轉而卻同意了。王昕也沒多解釋原因,只是說想一個人靜靜,再者朋友們都在市區,自己老是不去交際,大家的關系會淡化。老王笑著問她準備住哪里,王昕說還沒想好,今天去辦這個事情。老王沒說什么直接給老胡打了個電話,讓老胡解決一下王昕住處的問題,別的一概沒問。王昕的臉皮有點發紅,她覺得自己的舉動似乎被老王頭看得一清二楚。
臨出家門前,王媽媽塞給王昕一張卡,給她當零花錢。王昕這才語笑嫣然起來,她不是沒有錢,但媽媽給的錢誰不喜歡吶,而且肯定數目不會少。跟老媽一陣親熱后,王昕開著車就走了。
“哎,你看姑娘還是像我多一點吧。說做就做,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真棒。”
老王站在門口端著茶杯,看著遠去的車子,有點傲嬌地說道。
“你就瞎說吧,這都能往你自己身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