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賜“開玩笑,我只是覺得像您母親那么慈眉善目的人不應(yīng)該是會撒謊的人。他撒謊一定是為了重要的人。”
吳名“撒謊?”
蒙天賜“她那么懂畫的人卻說不知道你會畫畫。”
吳名“懂畫?”
蒙天賜“懂畫。”
吳名“你說我母親非常懂畫?”
蒙天賜“你的母子也是奇怪,一個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畫畫且畫得很好?一個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懂畫。”
吳名“那可能好與不好,懂與不懂,都是要看別人怎么看,而我們都很少接觸別人。”
蒙天賜“我看你的畫,能感覺到你是個很磊落的人,為什么你明明還活著,卻要冤枉我殺了你?”
吳名“不管因為什么,現(xiàn)在你已找到了我。”
蒙天賜“你詐死就是想讓引我去萬樂門吧?”
吳名“不過是接受命令、執(zhí)行命令罷了,至于最終的目的,又豈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知道的?”
蒙天賜“我們做任何事情,不都要知道原因嗎?”
吳名“作為底層的人,要做的就是執(zhí)行,如果底層的人想太多,事情就做不成了。”
蒙天賜“那如果命令是讓你無故殺人,無由放火,讓你冤枉他人,讓你陷害他人,讓你詆毀他人,你也不管不顧照做嗎?”
吳名“這種事情,做了一次,就習(xí)慣了。”
蒙天賜“你知道嗎?被你無故冤枉,無故陷害,無故詆毀的人,他們家中也有每年等他們過年,等他們過生辰的父母兄弟,他們也有自己的愛好,可能是畫畫,可能是作詩,也可能只是喝酒。但是可能因為你,他們再也無法見到自己的父母兄妹,再也不能發(fā)展自己的興趣。”
吳名“我已無話可說。”
宋濤“是因為林殊吧?”
吳名“不是。”
宋濤“回答的越干脆,說明我猜得越不錯。”
江晚晴“哎呀呀,美人果然力量大,沒想到林美人的長袖舞得夠遠。”
吳名“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宋濤“想不到你這個人,除了孝順,還癡情。”
江晚晴“可惜啊,多情常被無情惱。”
吳名“你們不要詆毀她。”
沐天恩“我們可沒有詆毀她,她啊,曾經(jīng)正式的身份是路飛的夫人,非正式的身份是李天奇的情人,現(xiàn)在的身份是那個替他丈夫報仇殺掉蒙天賜男人的未來夫人。”
李沐陽“就是,反正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吳名“不要說了。”
蒙天賜“不要說了,他也不過是,愛一個人罷了。”
沐天恩“愛一個人就能是非不分嗎?愛一個人就能胡作非為嗎?愛一個人就能失去自己做人的準(zhǔn)則跟尊嚴(yán)嗎?”
吳名“難道像我這樣的人就不能愛人了嗎?難道每個人都要像你說的一樣愛人嗎?”
吳名本就恐怖的臉因為憤怒、怨恨顯得更加可怕。
吳名“我知道像我這樣丑陋的人,永遠也無法得到她的愛,我也從來沒有奢望過她能來愛我。我只求能保她平安,護他周全。”
蒙天賜“您這又是何苦?”
吳名“只要能夠幫到她,我愿意做任何事,哪怕拋棄自己所有的原則、尊嚴(yán)、名譽,哪怕我自己陷入無盡的黑暗,哪怕我萬劫不復(fù)。”
沐天恩“你以為這樣就能幫助她嗎?不過是把她推入權(quán)利的深淵,作為他人追名逐利的棋子罷了。”
宋濤有意無意地望了沐天恩一眼,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子小小年紀(jì),居然看得如此清楚。
江晚晴也望了一眼沐天恩,剛好跟宋濤的眼神交互,夫妻都瞬間錯開了視線。
幾個人說話間,忽然聽得廚房一聲“啊”,隨之有碗掉落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