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
神駿的蛟馬打著響鼻晃了晃巨大的腦袋,慢慢悠悠的跟在子政的身后。這二十天里,它已經徹底被子政征服了。
肆意的奔馳在遼闊的大地上,不是為了戰陣沖殺,也不是為了一個固定的目的地趕路。純粹的看看風景,純粹的為了奔跑而奔跑。
渴了有河邊清澈溪流,餓了有鮮嫩青草。雖說那玩意不頂餓,但是還有子政狩回來的獵物可以打牙祭。相當的舒適,比在長平君府里被一群人照顧著舒服多了。
所以,蛟馬已經不需要子政拉著了,它自己就跟著子政屁股后面轉。子政走到哪兒它就跟到哪兒。
而現在,子政則是慢悠悠的踩在草地上,看著手上的地圖對比著地形。
“螺塵山怎么還沒看到,按照道理,兩天前過的鴻河,怎么說,也該到了啊。”子政不解。
按照地圖,鴻河作為界河,劃分商國與各國。鴻河以東二百里,有山高逾數十丈,因螺祖而名,故為螺塵山??墒?,這都兩天過去了,山影子都沒看到半個。
要知道,蛟馬沒事就算是浪著玩。走走跑跑,日行千里那都是跟鬧著玩似的。這玩意真的發狠了,它只需要吃的管飽,一天之內就能從西戎戰場跑到朝歌城。
這是什么概念,西戎前線直達朝歌城,哪怕走直道,距離也遠超兩千里。
所以,答案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
“啪!”
地圖被子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一只手扶住了蛟馬的巨大的脖頸上。
“兄弟,我倆好像跑錯路了?!?
蛟馬很是淡定的瞥了子政一眼,眼里滿是靈光。它不是野獸,它是有智慧的生物。智慧不說多,十歲左右的孩童那是沒啥問題的。
所以它第一無所謂,跑錯不就是跑錯了么?大不了回去,再說了,長著腿就是跑的啊。不想跑咱們就不會長腿了。至于第二嘛。它要是會說話,肯定會吐槽子政,是你過了鴻河就讓自己撒了歡的跑的。也不問個東西南北,這會著急了?
“沒事沒事?!?
子政揉了揉自己的臉,然后小心的把地圖收起來,卷好放進了特制的竹筒里,最后塞進馬鞍里面。
要知道,地圖可不是現代社會隨便你搜就能搜的出來的。第一能繪圖的少,第二,能繪的精準的更少。最后,地圖這玩意,比竹簡書籍都珍貴。地圖這東西,你永遠只能從朝堂上找到,否則,就算你是名揚天下的大學者,你也只能自己畫。
而子政手里這個,可比那些人自己畫的強太多了。不止繪制有山川地形,還有河流走向,城池分部。而且這地圖,覆蓋面積很廣。涵蓋了自己的封地一直向東延伸到宋國。由三分地圖拼接而成。
光是這一份地圖,足夠賣出上千金的價值。
“我看看附近哪里有人?我來去找個人問問?!?
子政重新打起了精神,外出近一個月。出來剛剛出來的那天,和一群沒有人性,沒有人樣的怪物打了一架。準確來說是出了一刀之外。他是真的沒有遭遇過其它的問題了。
商國目前總體還是在九國之中最和平,也是潛藏戰斗力最大的國家。國君皋引導的很好,大家不是種田就是種人。民風淳樸。最關鍵的是,商國公室兩百年沒有封君!
你敢想?兩百年的時間,沒有封君,反而是之前封君的都把自己作死了。所以,子政一個區區長平君,一縣二鄉之地,憑什么被稱作大商第一封君?因為他就是唯一一個了。
沒有作為土皇帝的封君們,自然,狗屁倒灶的事情就少。這才是子政沒有行俠仗義的機會的原因。
“唏律律~”
蛟馬嘶鳴一聲,然后跟上了腳步。它就是覺得,附近的草挺好吃的,它不太想動。不過既然子政走了,它也最多就是埋怨兩下,還是得跟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