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傳承近千年,歷經無數風霜,據說除了大秦以外,歷朝歷代都要到此請教得道高人治國之道,問請國運,求任國師,以保一國風調雨順,龍脈昌盛。
唯獨到了大秦,反倒是李小鳳屁顛屁顛的跑下山,找到靠山王,要求收楊凌霄為徒。這其中緣由不為人知,卻總歸有人能猜出一二。
王樓壺自從莫名其妙被自家師兄留了一紙書信和一方道印后,就莫名其妙的當上了周山掌門。李小鳳在周山威望之盛,五百年無人能出其左右,就連王樓壺在內的四位李小鳳同輩師兄,也都望塵莫及。
李小鳳的威望是怎么累計的沒人看得懂,這廝打小就在周山上躥下跳,闖禍了就逃出山門游歷四方。每每都是那教出這么個徒弟的老道士實在擔心,差人出去尋他回來。
老道士最后一次差人去尋李小鳳,卻沒能見上李小鳳最后一面。打那天起李小鳳還是在周山上竄下跳,只是再也沒有出過周山。世人都以為李小鳳在那高聳入云的云頂峰閉關,其實恰恰相反,李小鳳一直在云頂峰山腳的小木屋住著。
后來李小鳳老了,老到小道士們都不知道這家伙是誰,總是很煩人的跑去指點指點這個,教導教導那個,沒少遭到白眼。直到有一天,老掌門坐在九涯臺第三臺之上,差人王樓壺去尋李小鳳來。
李小鳳就當了周山掌門,不同老掌門,李小鳳喜歡坐在九涯臺第七臺。如今王樓壺雖然不知道這倆人為啥都喜歡沒事坐在這,也還是偶爾就來坐坐,看看日出日落悠悠閑閑就是一天,也蠻好的。
其實是當初大家修為都不高,老掌教一個長生巔峰坐在這,其他人都上不來,自然沒法打擾老掌教。
等李小鳳坐在這里時,也只有王樓壺能仗著修為前來。如今輪到王樓壺的時候,四個同輩已經有一個天人高手了,更別說那七八個長生境的后輩,自然不懂這里的清閑,只能在這黯然憂傷自己長生巔峰的修為。
大道啊大道,王樓壺無數次就坐在這看著太陽問這天,啥時候能給自己一條大道呢?不同于李小鳳那般鶴發童顏,容貌飽滿紅潤。
王樓壺整個可以用枯瘦二字形容,身高又恰恰高出常人一頭有余,整個人看起來先不說仙風道骨,說搖搖欲墜還差不多。還記得有小道童開過玩笑,沒見過白骨什么樣,見過掌門什么樣就好了。
王樓壺聽到這種笑話的時候,還伸出手看了看,白骨王樓壺自然是見過的,的確跟自己這個手差不多。
“師父!”一道身影落下,年輕的臉龐帶著擦傷,嘴角掛著血痕。能到九涯臺最少也得長生境修為,這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看的王樓壺就難受,想當初自己苦練二十年入了長生,這如今上哪說理去?功法還是那個武當玄功,人跟人的差別就這么大嗎?
“逸飛啊,怎么了這是?”哪怕明知道這是出事了,王樓壺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李小鳳是灑脫而已,王樓壺就是當真的慢性子,能活活把李小鳳急死那種。
“有人闖山!”程逸飛當真對自家師父無語,要說這對師徒也是有趣,王樓壺是個慢性子,程逸飛是個急性子。
可是師傅不急徒弟能怎樣?只能啥事都能不問就不問,自己直接干。這些年王樓壺一個眼神,程逸飛恨不得就把自己能想到的事全干一邊,生怕等師父交代起來,交代的時間就夠自己干的了。
王樓壺想指導自家徒弟修行,自家徒弟煉體境的時候,自己話還沒說完,徒弟就趕緊突破到了明悟境,自己剛開始跟徒弟交代明悟境的要領,徒弟就火急火燎的突破了宗師境。
等到王樓壺摸著胡子開始指導徒弟宗師境的問題的時候,程逸飛說師父,我好像長生境了。
這下好了,徒弟跟自己一個境界了,沒得指導了。王樓壺天天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反正看見自己這倒霉徒弟就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