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闖關(guān)!中軍援軍要多久能到?”楊凌霄快馬加鞭,帶著李闖關(guān)一營將士飛撲回來。
“殿下。”李闖關(guān)架馬跟在一側(cè),面露難色“消息傳至中軍,王爺知道對方高手盡出偷襲后軍,必然率軍攻其大營,怕是,怕是不會有援軍。”
其實這沒有錯,一旦大營有難,這些匈奴人必然撤退,后軍損失也不會過大,問題楊凌霄滿心都是救人,并沒有打仗這回事。
“再快點!”楊凌霄不管不顧,只是又喊了一聲。
“是!”李闖關(guān)把心一橫,世子說啥就是啥,沖著身后將士大聲嚷嚷道“都特娘給老子快點!直接沖營!擅退一步者!軍法處置!”
嘴上這么說,可是這一來一回,李闖關(guān)自己心里知道,多少仗都打完了。楊凌霄身邊高手不下五人,還有數(shù)十狼牙子傍身,對方能攻進來,說明最少出動了十人的高手。
楊凌霄所在的大營火光沖天,遠遠的就能瞅見,雖然燈火輝煌,但是打久了仗的李闖關(guān)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兆頭。
一營驃騎撞進大營,放眼所去遍地尸橫。楊凌霄瘋了似的朝自己大帳沖過去,三公子跟在楊凌霄身后,突然停住了步伐。
老六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一只手還伸著做抓狀,不知是想抓住敵人的要害,還是死前想拉住敵人的腳踝。
老六是個頭發(fā)灰白的矮小老頭,常年扎著個圓鼓鼓的頭發(fā),跟頂著個丸子在頭上一般,話不多,肯認真干事的那種人。
三公子蹲下,握了握自己死去同僚那沾滿鮮血的手,本想輕輕把它按下,沒想到要使很大的勁才能做到。
八公子就死在大帳旁,胸口頂著三支短矛,支支透胸而過,怒睜著雙目,咧開著的嘴角有著已經(jīng)干枯的血跡。
八公子其實長得一點不像個公子哥,怎么看都像是個賣苦力的,大方臉,黝黑的面龐,短發(fā),喜歡在腦袋上綁一根頭巾。話也不多,像個老實的農(nóng)家漢子。
三公子幫八公子把眼睛合上,走進帳中。
楊凌霄懷中,滿身鮮血的單蕓兒,就連臉上都有著無數(shù)刀口,滿臉的鮮血蓋不住那雙睜著的明亮的大眼睛。楊凌霄跪坐在地上,錘頭不語。
“殿,殿下。”一聲虛弱的聲音從一旁靠著的一個死人嘴里發(fā)出來,楊凌霄抬頭看去,三公子也很是詫異。那肥胖的身軀血和泥土混著頭發(fā)耷拉在臉上,根本認不出面容,不過看體型,大概是李寶。
“三哥!”楊凌霄急忙喊三公子,三公子也趕忙上前查看。
“還有救,別說話了?!比硬樘揭环f道。
李寶虛弱的搖了搖頭,繼續(xù)張嘴說道“殿下,李寶無能,單姑娘是李寶殺的,不殺,就讓匈奴人糟蹋了。”
楊凌霄猛地抬頭,瞪著李寶,張嘴要說什么。
“夠了!”三公子扭頭瞪著楊凌霄一聲大喝,楊凌霄瞪著通紅的眼睛跟三公子對視許久,最終把頭再次低了下去,抱著單蕓兒的尸體沒再說話。
三公子帶著李寶去處理傷口,留下楊凌霄一人在帳中,整個大營也都開始了收斂工作,這一仗遠談不上損失嚴重,前線軍情還不知是什么樣,說不了其實是一場勝仗。
其實已經(jīng)打贏了,河東重騎瘋了一樣撞進了草原金帳的大營,深夜行軍不舉一根火把,三千重騎如同鬼魅一般在夜間活動,顯示出了絕對的訓練有素。
匈奴人最多只有一半來得及上馬,原本自以為對方忌憚呼衍大河實力不敢來襲的巴圖知道自己失策了,他小看了大秦將士的勇氣,或者說小看了河東王趙肆。
雖說修為遠不如楊孝嚴沈長安之流,甚至連最小的洛水都比不上,可是戰(zhàn)陣之上的趙肆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被嚇破了膽子。
帶著剩下人馬慌忙撤退的巴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是如何摸到如此之近的,就被四面八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