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光明遠臨時召開朝會以來,這凌霄殿就很久沒人來過了,如今再次進入這里,倒是讓很多人心有余悸。
若是那日沒有那幫國子監學生跪在自己身后,自己是不是就會被光明遠一棍子打死?
想到這里,不少人都是心中一定,今日這本,無論如何都要參。
贏夫坐上龍椅,群臣跪拜一地,再次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贏夫抬頭單手平伸“眾愛卿平身”。聲音較之往年的稚嫩,如今居然有了一絲威嚴的味道,只是那語氣?
楊孝嚴回頭白了贏夫一眼,贏夫拐著嘴笑了笑,這語氣自然學的是楊孝嚴,聲音雖然還很稚嫩,語氣竟然有八分相像。
群臣低著頭自然看不到這番景象,往日贏夫說完這句話之后,嚴淮站起身來,群臣也就跟著站起身來,就連京城武官也不能例外。
今日嚴淮跪地不起,自然群臣也無一人起身。
左伯越于滿開秦奮跪在一起,左右看了看,不知該不該起身,想想凌山王今日沒來,還是不起為妙,畢竟都在京城當差,彼此得罪了不好。
幾人很有默契的對視后,繼續低頭跪著。
楊孝嚴看著跪地不起的群臣,很是惡趣味的說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嚴淮騰的一下頭就抬起來了,瞪了一眼楊孝嚴。楊孝嚴笑瞇瞇的看著嚴淮,老頭,跟我玩?你臉皮可不夠厚。
“啟稟陛下,臣有本要奏。”嚴淮從袖中掏出奏本,雙手捧在頭頂。群臣互相看看,紛紛從袖中掏出奏本。
“臣有本要奏!”
“臣工部侍郎張瓊有本要奏。”
“臣吏部尚書高進步有本要奏。”
有人報名字,有人不報名字。報了名字的或是不怕事,或是想提高自己在朝堂的存在感。不報名字的自然是只想隨大流而已,并不想被盯上。
看著下面密密麻麻舉在頭頂的奏章,汪四海愣了一下,扭頭看向皇上“這?”說著又看了看楊孝嚴。
楊孝嚴知道汪四海啥意思,扭身沖汪四海點點頭,汪四海這才下去收這些奏章,一個人根本收不過來,兩邊的小太監不知該不該上去幫忙,汪四海招了招手才敢過來。
要說這奏章的事,其實也不是嚴淮交代的,圈子就是這樣,嚴淮寫了折子,做學生的譚正寫不寫?譚正寫了譚正的同僚好友下屬寫不寫?那么多人都寫了自己寫不寫?寫一本備著,到時候要是人家都上奏,自己連個東西都掏不出來豈不是要遭人白眼?
這奏的是什么事,其實大家都知道,難道除了光明遠打死國子監學生這事以外還有別事嗎?
汪四海連著兩個小太監,捧了滿滿的奏折上臺階,往贏夫那送,龍椅前自然是沒有桌子的,龍椅兩旁各有一個小案子放這類東西,皇上要看也是汪四海一本一本遞。
平常的都是遞送到內閣,特別重要的才送到皇上手上。剛好趕上朝會,或者需要在朝會這個場合的事情才會在朝會上遞折子。
今日這樣一下子收上來這么多折子絕對是特例,兩邊的小案子都放不下,汪四海還抱著一堆,在皇上身邊一本一本給皇上遞。
“還有沒有啦?”楊孝嚴這一問,其實是在諷刺群臣奏章上的多了,沒想到還真有。
“那個!臣有本要奏。”
話音一處,全場目光聚集過去。大家都遞完折子了,這人內容肯定跟大家不一樣,要不然為啥不一起遞了?可是這拋開光明遠的事,還能有什么事大過這件事?
沒有。所以這遞折子的人莫不是個傻子?
再去看那個人,就更讓人傻眼了誰啊?大內禁軍統領,殿前將軍于滿開。
要知道這于滿開莫說上奏了,打開國以來,這廝在凌霄殿就幾乎沒說過話,打瞌睡的時候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