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出了這么大的亂子,楊凌霄也干脆沒去參加會試,這狀元自然也就沒他什么事了。
不過這狀元,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殿試四十余人中,會試成績堪稱墊底的陳子梅。
靠著一個區(qū)區(qū)中甲的成績,還是因為與贏夫有同窗之誼被贏夫特地交代過,才算入了殿試。
最后竟然要被贏夫點位金科狀元。
孔家老祖的態(tài)度出人意料的平淡,哪怕孔三金僅僅得了個探花,哪怕那個陳子梅是他看在贏夫的面子上才放入殿試的。
有時候人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真的不是好事,就比如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孔老夫子能為自己孫兒說上一句話嗎?
不能,科舉乃國之重器,縱然你是孔家圣人又如何?
別說老爺子不在乎這狀元不狀元的,既然楊凌霄沒有參加會試,那這狀元掙與不掙便沒有太大區(qū)別,本就是與靠山王爭一口氣的事。
只是老爺子不在乎,其他考官可有人不愿意。
倒也不一定就完全是為了巴結孔老夫子,而是這陳子梅那篇文章太過驚世駭俗。陳子梅一篇《商論》,基本上否定了整個大秦的傳統(tǒng)文化體系。
士農(nóng)工商,自古以來商人便是最下等的營生,投機取巧不侍生產(chǎn),說不好聽點就是騙子的代名詞。
可是贏夫不這么看,其實這么多文章,贏夫真正去看了的,只有這一篇。
那些西域南洋的番邦,如此千里迢迢的來我大秦為何?自然是有利可圖,陳子梅這篇文章上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這些商人如此一趟可以獲得多少收益。
那驚人的數(shù)字讓贏夫也不禁聯(lián)想著如果由朝堂支持,商人們大肆奔走,將為整個大秦帶來多少財富。
可是望著眼前這一個個跪在地上死諫,頭都磕出血來的官員,贏夫?qū)嵲谟行┠M蜃T正,譚正居然也微微搖頭。
再看孔老夫子,孔老夫子這才正身行禮道“皇上,此人才學尚可,只是品性有陋,我輩讀書人皆以上報朝堂,下體民生為本,此字文章,斷農(nóng)而崇商,實乃動搖國本之策,臣以為,此舉不妥。”
贏夫皺了皺眉頭,又看向譚正,譚正的眼睛上依舊纏著紗布,其實并不是眼睛還沒好,那眼早已瞎透了,只是為了遮掩那恐怖的傷痕罷了。
“皇上。”譚正開口道“臣也以為,此舉不妥。不僅不妥,此子更不該入這大秦凌霄殿,也更無資格參與這殿試。我且問你,既然如此崇商,做個商人便可,為何要來科舉?”
陳子梅原本低頭站在那里,心中尚有忐忑。只是譚正一席責罵,竟然讓這廝心中猛地一陣通透,抬起頭來,望著那雙目看不見的譚正,卻感覺倆人的視線正交織在一起。
贏夫原本心中不喜,可是見此情景,居然也大概聽出幾分意思。然后細細一想,嘴角拐了起來。
“陳子梅啊。”贏夫笑著說道“朕是當真想給你個狀元,可是你也看見了,既然如此,那你也別當什么狀元了。”
說著贏夫抬筆一揮,陳子梅的名字便被拉上了一條長長的橫線,贏夫面色一變“即日起,革去陳子梅舉人之身,貶為庶民。”
說完贏夫看著陳子梅,陳子梅跪行大禮道“謝主隆恩。”
贏夫并不理他,而是不耐煩的道“好了,就這樣吧,放榜吧,狀元就空著,今年沒狀元。”
“皇上,此舉不妥啊!理應由榜眼”一幫考官又要說話。
“夠了!”贏夫面色大變,一巴掌拍在了御書案上,瞪著雙目道“朕選的狀元你們不愿意!好!朕依你們!既然陳子梅當不得狀元,那朕說沒狀元!就是沒狀元!”
“報!”
“殿下!殿下!”于大熊興沖沖的朝著楊凌霄跑來,楊凌霄可謂把這紈绔之職坐的牢牢的,每日里幾乎不在青樓就在去青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