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鴻臚寺,別看天色已晚,楊凌霄還有兩件事要辦。這第一件事便是剛才李小鳳所言,他還當真忘了一個人。
自己有個便宜師父,自己爹也有個便宜徒弟啊。
李小鳳剛才也說了,那薛青天人以下無敵手,除非碰上李秀秀那種怪物,尋常長生境,在那薛青怪力之下怕是撐不了多久。
話說這薛青在京城這些日子,原本是應該跟著楊凌霄一道去國子監的。
結果這貨一共去了兩天左右,就打死也不去了。
用薛青的話說,跟聽天書沒得區別,還不如去聽路邊茶館的說書先生來的舒服。
于是這廝就當真去路邊茶館聽書了,那年頭說書的能說什么啊,無外乎游俠軼事,沙場傳說之類的。
什么光明遠大戰吳重德,李秀秀白袍染紅衣,楊孝嚴三戟崩城樓,說了好幾年都快說爛了。
你要說這走書的,也就是張一木那種走到哪說的哪的,這種好說,您哪怕就會一段,走哪說哪,指著這段吃飯而已。
說完到下一個地方還說這段就罷了。這天京城什么地界?能在天京城站住腳跟的說書人,哪個肚子里沒點東西?
于是乎,這些年,逐漸流行說一些游俠軼事。
這游俠是什么的?往大了說,那江北拐子新就是個出了名的游俠。
往小了說,這游俠不就是流氓混混嗎,也沒個正經工作,扛著把劍走哪算哪,幫人打個架啥的,美名其曰行俠仗義。
名氣大了有點錢就立個門派或是開個堂口,那就是從流氓變流氓頭子了。
可是說書的不會這么跟你講啊,那必然是講的天花亂墜,聽得你向往不已。
尋常人已經就這樣了,薛青那腦子更是聽的熱血沸騰。
一來二去,這聽書的也有混江湖的,也不知怎么著的,這廝稀里糊涂就跟著進了所謂京城第一大幫,洪幫。
前面咱們說過,這天京城市井之間有東南西北四大霸天的名號,實際上就是四個流氓頭子。
那南霸天任天慶現在身份已然明了,是那后唐反賊的人,如今已經跟隨李一方奔著兩廣去了。
也難怪這廝修為在身,卻愿意屈居城南那貧民窟當個混混。
剩下三人就不同了,這天京城的幫派,哪里有自成自立的。
都是豪門大戶豢養的鷹犬,那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是這些人幫著料理,這其中當然不包括那任天慶。
可是余下這幾位就都是如此這般了,這所謂洪幫,其實就是某個大官的手下。
洪幫幫主人稱天京城北霸天的史一龍,按理說這身份哪里使喚的動薛青?
可是這薛青不是正常人,這廝看著就憨傻,楊凌霄穿二十文的衣服也不像是個打雜的,薛青穿二十兩的衣服,也讓人瞅著像是個鄉巴佬。
再加上這胖子也不穿二十兩的衣服,就隨便穿,看著更是不起眼,誰想的到這是當朝靠山王的弟子?
一來二去跟著打了幾次架,那找薛青入伙的小混混才知道自己撿了個寶貝,這哪是人啊?
尋常棍棒打在身上如同撓癢癢一般,伸手就能把人打飛出去老遠,這簡直就是個怪物啊。
這下薛青可就成了洪幫的香餑餑,人家也能看的出來,這廝腦子不太好使,好哄的很。
擺明了利用他,薛青倒是渾然不覺。靠山王府倒是也不是沒人知道這事,只是薛青這廝皮實,楊孝嚴也懶得管,反正這胖子吃不了什么虧。
楊凌霄去尋薛青的時候,這胖子正在賭坊幫人家看場子,楊凌霄找到薛青,把這要上戰場的事一說,薛青哪里還想玩這些?
混了兩天幫派早就膩了,一幫混混哪里有什么狹義氣息可言?起身就跟著楊凌霄要走。
這一要走,可就被人攔下來了。
干嘛?讓薛